利逃过那劫了。

    从小到大,每当我身犯险境之时总会理智的做出各种最坏的打算,从而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不至轻易被击垮,结果后续往往比我想象的来得更糟,坏人永远是超越想象力的无耻奸诈。『雅*文*言*情*首*发』当我对自己的人生已不抱任何希望对前景自暴自弃的时候,忽然凭空砸下这么一个好消息,我竟觉得有些不大真实,飘忽的不知所以然了。

    途中,陆陵君见我亟不可待的模样,摇头道:“一提到驸马爷你就如此开心,何以见到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之交,哪有如此重色轻友的?”

    我斜了他一眼道:“我说陆兄,你好歹也是个千户了,怎么还这么没谱没边的……”

    陆陵君道:“非也,如今我已是副总兵营的参将了……”

    “又升官了?看来此次峡谷一役你立功了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同我说说……”

    陆陵君神神秘秘道:“公主还是亲自去问最大的功臣吧……”

    长夜沉寂,若不是有陆陵君的印信,只怕我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当的进城。

    一入城,陆陵君便收起了他那分闲散之态,同我稍一点头,挥着马缰快马奔往军营,我心中稍诧,也不多问,紧随而后。

    夜间的泽州城街道空无一人,不过多时,我们便赶至了军营所在。随他一路横行无阻,看样子陆陵君在军中还是有些辨识度的。太久未见驸马,一想到马上便重逢,我竟有些心潮澎湃,恨不得立马就凭空出现在他跟前。

    然而事实总与想象有些出路。

    当陆陵君通报完带我入到营内时,我看到的是屋中站着的几位将军,他们一见陆陵君带我进来,面色均是一沉,“谁让你把不相干之人带入营中的!”

    陆陵君正待解释,我走到近处拱手道:“赵将军、王将军、李将军,难道本宫换了身装束便认不出了?”

    赵乾、王仪、李盛这几位将军平日里在京中没少与我打照面,一听声音这才将我看清,连忙躬身施礼,赵乾先问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会来泽州了?”

    “本公主奉陛下之命前来探访军情的。”我将衣袋中的密诏取出,递给几位将军,这密诏乃是景宴在我上路前为我所备,他同我说若我能安然抵达,它至少能保我在军营中畅通无阻。

    几位将军阅过之后恭谨的将密诏还给我,我问:“怎么不见宋将军?”见他们面有难色,我心下一沉,“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他们领我进了里屋,我一眼便望见了躺在床榻之上的驸马,看他紧闭双眼,唇色苍白,我都要被吓傻了,冲到塌旁去探他的鼻息,这才稍稍恢复一些神智来,“他怎么了?”

    赵乾道:“宋将军受了伤,但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昏睡至今,仍未苏醒。”

    我掀开被子,发现他的左肋下缠着厚厚的绷带,想起方才在外头之时陆陵君时不时提及宋郎生,仿似他还好端端的,哪料想得到会是这种境况?我把颤抖的手隐入袖中,道:“这样说来,你们是不愿让外人知晓宋将军的伤情?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三位将军又互相交换了眼神,赵乾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早在峡谷关一役前,宋郎生与霍川他们在勘察地形时便在十里河峡谷的侧崖内发现了一处窟洞,那窟洞外覆蔓藤琼枝,极为隐秘,内里空间倒不小,阴冷却不潮湿。宋郎生当时觉得这倒是个存藏粮食的好地方。不过,这毕竟只是一个想法,这荒郊野岭之地,又岂能真的将粮食存放于此?莫要说敌军,便是飞禽走兽都会先把粮食啃个精光。

    直待叛军压境,京中又传来了皇帝的军令,命大军引敌至峡谷夹攻取胜之,当日霍川重伤昏迷,几位将军都不大看好这一计策,毕竟我们能想到的聂光未必想不到,倘若潼关因故出不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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