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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一度怀疑过父皇是不是因为去过少林寺,才能丧心病狂的把自己的书房修葺成一栋藏经阁。

    我想表达的是——在父皇的书房翻找史籍是一件极为痛苦之事。

    最令人伤感的是除了父皇能进来的唯有我与太子弟弟。

    所以待他批阅完五叠奏折后,我当机立断的唤他来感同身受。

    太子盯着两圈乌眼眶替我搬了两捆卷宗,坐在紫藤虎雕的宽椅上问我:“皇姐,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我席地而坐,一面浏览一面问道:“你是几时得知宋郎生是前朝叛党君锦之之子?”

    太子回忆了下,“你们成亲不到一年。”

    “从何得知?”

    “想不通他这般人物何不通过科举入朝,命人调查一番,从大理寺丞何云那挖出来的。”

    “对啊。”我瞧着他,“所以你不觉得奇怪么?”

    太子回望着我,“哪里奇了?”

    “连你都能想到的事,父皇怎么可能想不到?”

    太子欣然,“你是想夸赞本太子青出于蓝?”

    “请不要曲解我的本意。”我纠正,“父皇,早知道了,且在我们之前。”

    说罢我将手中的卷案递给他,上边载着君锦之与宋郎生的关联之处。

    太子看完愣愕,不由抬头,“既如此,父皇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成亲的?”

    我摇头。

    “不对,什么成亲,父皇怎么可能让他活的好好的?莫非父皇觉得驸马是真心待你……”

    “……这种可能性连微乎其微都达不到好么……”

    “……说来也是。”

    我站起来,执起案前黄玉笔,在纸上胡乱画着圈:“我今日去刑部调看当年一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年的秦松为何要谋这个反?即便那时民间仍有许多忠于前朝之人,可秦松是主动降于父皇的,有谁会服从一个卖主求荣的人为皇帝呢?”

    太子频频点头,“再者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膝下无子,就算被他侥幸得逞还不是得拥立别人……”

    我笔下动作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太子见我突然发问,呆了呆,“我说……若得逞不是还得拥立他人为帝……”

    千种头绪在心中飞掠翻涌,却被太子弟弟一语惊醒。

    我问太子,“前朝惠帝有几个皇子几个皇孙?”

    “两个皇子三个皇孙……”太子把玩着案上的翡石雕,眨着眼,“都让父皇给杀了啊。”

    “后宫呢?”

    “一把火烧干净了,一个活口也没留。”太子有些不忍心的拧眉,“暴君啊……”

    “很好,”我斜眼,勾了勾手指,“你去,把前朝的皇族族谱给我找来……”

    “……父皇这儿会藏这玩意?”

    “通常来说暴君灭门后都会有这种嗜好?”

    “……”

    前朝拥有皇室血统的王爷有九个。

    两个病死,其余六个都死在对抗父皇军队的战场上。

    除却一个漏网之鱼——惠帝的胞弟端王,早几年或因功高震主得罪了惠帝被遣到了南方,江山易主后便不知所踪。

    太子同我一齐跪坐在几案旁看着族谱,族谱上的人名都被朱墨圈了红圈,不用想,自然是父皇划上去的。

    太子道:“这个端王素来具有贤名,当年惠帝若重用他也不至沦为那般田地。可他也被圈了红,人怕是已经死了……”

    我指着端王的名字,“你不认为这个红圈不论从粗细还是深浅都与其他的不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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