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有动静,要么是也遇到偷袭了,要么是还在呼呼大睡。考虑到路主席的德性,两者皆有可能。

    两个人冲入路明非的舱室,屋里整整齐齐的,床铺都没打开。桌上摆着一封信,信压在烛台下面,诺诺疑惑地拿起信读了起来。

    “路明非我操你妈!”诺诺读了一半,怒吼着把信拍在桌子上。

    信是这么写的:

    “师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面对,我是谁,这个答案也得我自己去找。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作男人。这话是鲍勃·迪伦说的,当年读到的时候没明白,现在却觉得太有道理……”

    洋洋洒洒大半页纸,娓娓道来,透着一股情深意长。

    路主席难得写信,又是跟自己喜欢的女孩道别,本来只想写个便条,可不自觉地越写越多,心中一股将要独闯天涯的英雄气,亦有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的伤感,还想写出自己那种挥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的洒脱……

    写完路主席写完还反复读了好几遍,揣摩诺诺读完这封信可能着急上火还是黯然神伤,没想到诺诺读到一半就侮辱他老娘……

    这蠢货!早不走晚不走,要他派用场的时候他居然跑了!诺诺气得牙痒。

    不过也没办法,他们被困住了,那个蛙人杀手的攻击性极强,

    诺诺把手中的UMP9递给楚子航,自己从腰后面抽出两支乌兹冲锋枪,“该怎么用都教过你了,心要狠手要稳,不要节约子弹,枪里装的是种麻醉弹,打不死人的。”

    走前诺诺逼着乌鸦把日本执行局的武器库打开给她挑了一遍,能扛走的她都给扛走了,弗里嘉子弹这种高效的麻醉弹诺诺当然不会放过,基本上是全部打包。这也是她到现在心里还有点底的原因。

    楚子航接过UMP9,熟练地检查枪机,使劲点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一路上诺诺都在教他使用枪械,他的射击精度非常高,但那毕竟是对着空罐头之类的目标开枪,对着活生生的人开枪,心理上是另一回事。

    他们背靠着背踏入冷雾弥漫的走廊,枪指向不同的方向,像是旋转的指北针。

    雾气浓得不可思议,他们很快就全身湿透,像是身处桑拿房,可那雾气的温度,简直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