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似没料到她突然转了话题,其实他对这事儿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说:“好像在三环附近吧,怎么了?”

    温渺来气:“那地儿是季邺南给她的吧?”

    “看你这话说的,那地儿又不是老季私有财产,哪能说给就给了,盖什么房子,怎么盖,都是上头说了算,他顶多做个顺水人情,搭了个线罢了,最主要还是因为地方合适。人顾佳靓为他连亲爹都可出卖,你还不允许他为人搭把手找点儿门路啊。”

    周礼不明白个中缘由,只当温渺为这事儿生气纯属无理取闹。温渺则是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这事儿又不能和人三言两语说明白,当即便挂了电话,打了车直奔市规划门口。哪知真到了门口,却怯场了,她怕和他吵架,又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因此在门口犹豫良久,将好被警卫室的人看见,在这儿混的个个都是人精,早对这姑娘熟知于心,于是悄悄拨了内线,给领导汇报情况,再请姑娘到警卫室喝茶躲太阳。

    温渺坐在小沙发上时,还有点儿尴尬,那俩小警卫待她倒礼貌,专门给她倒了水,还把风扇对着她吹。那时候她突然有点儿后悔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却见门口闯进一人,笑容满面道:“怎么过来也不给我打电话。”

    季邺南穿一衬衣,袖口向上卷了几层,许是晒着太阳过来,额间还有极细的汗渍,看见她时情绪高涨,似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以前,那些隐隐间的隔阂好像消失了。温渺感到莫名,正愣神的刹那,被他抓了手往外走:“这儿太热,我带你上去。”

    于是她揣着满腹心思,被动地跟着他走了一阵,俩人将要上楼,温渺却绷不住了,她向来是个敞亮的人,不习惯把事儿憋在心里,即使已比当学生那会成熟很多,却也保持这种性格,她从他的手里挣出来,道:“我今天见着顾佳靓了,她那培训机构就在三环边上,是原来你说有可能要盖博物馆的那地儿,她还说那地方是你给她介绍的,是你给她介绍的吗?”

    季邺南回头,秋老虎的天气时冷时热,冷起来要命,热起来更要命,好比今天就十分炎热。夕阳横扫整座办公大厦,他站在太阳光下,微眯了眼睛看着温渺:“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事儿?”

    温渺扬下巴:“怎么,这事儿不能问?”

    他顿了顿,口气十分轻淡:“那地方准备盖一写字楼,我想要的医院和你想要的博物馆都没戏,她帮我不少忙,透露点儿口风也是应该的。”

    “我当初死皮白赖要你漏点儿口风,你正义凌然一口回绝,完了还骂我不懂事儿。现在你这么帮她,就因为她懂事儿?”

    他抓了她的手:“你别闹。”

    她用力挣开:“谁跟你闹了,今儿把话说清楚,你究竟什么意思?”

    刚说完,季邺南手机响了,他也没接,只看着她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我要真喜欢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儿,吃这些飞醋有什么意思!”

    他口气很冲,眼看着小姑娘眼睛里已包了泪花,遂放缓了语气道:“博物馆那新地址已经定了,离三环那块儿不远,我带你去看看?”

    “不需要你带我去看,我早就知道了,签过字盖过章的文件都已经看过了。”

    季邺南讶异,还没问个所以然,便又被手机铃声打断。于是他揉了揉她的头,按了接听键。却是老钟打来的,不知老钟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神色匆匆挂了电话,道:“有急事儿我得走一趟,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将说完便离开,只走了步,却又倒回来,将钥匙塞到她手里:“上去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哪知,这如常的亲昵举动竟变成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日,你们懂的,嘿嘿嘿,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