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她穿着火红小马甲,底下一条黑丝绒马裤,蹬着一双高筒靴,举手投足英姿飒爽。

    “来得这么晚,又睡过头了?”她甩着马鞭对少帅笑,目光却往他这里瞟,“俞副官,你好呀。”

    他向她敬了个军礼,“四小姐。”

    马童牵了少帅坐骑送过来,少帅跨上马背挥了挥手,“别忙走,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他打马扬鞭纵了出去,场地边上只剩他们两个。她自矜身份不开口,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便道:“四小姐稍待,我先去定位子。”

    她嗳了声,“我和你一道去。”

    太阳热烘烘照身上,她晒得脸发红,手搭凉棚盖眉骨上。缄默了半天才道,“上次事,不好意思。”

    他反应过来,对她一笑,“没什么,白日冗长,只当是供小姐取乐了。”

    她噘了噘嘴,“总是看见你出入寘台,却从来不和我打招呼,像你这样人真少见。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叫我四小姐?”

    他看着服务生临街一张餐桌上放上预定牌子,这才道:“您也说我经常出入寘台,虽然没有交谈过,但是认识大帅每位家属是我们责任。”

    她点点头,“我二哥脾气古怪,做他副官很辛苦吧?”

    他一板一眼说不,“二少人很好。”

    她哈哈笑起来,“他人很好?南钦听见该哭了!”

    他静静看着她笑,拉开椅子道:“外面太热,四小姐不要出去了,先坐下歇会儿。我去马场等二少,回头来和您汇合。”

    “等一等。”她见他额上有汗,替他要了杯柠檬水。他迟疑了下才接过来,仰头喝完了一颔首,推开餐厅门走了出去。

    有点高兴,说不清为什么高兴,只觉得充实暖意填塞满了他胸腔。他没敢回头,不知道她有没有隔着玻璃窗看他。他只是个副官,家底差了点,军衔也不够高,想高攀恐怕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依旧忠职守陪伴少帅周围,经常遇见她,但是搭讪机会很少,就算说话,基本不超过三句。

    可是有一天他休假,路上碰上她。她刚和同学荡完马路,分手后坐马路边上揉脚,他看见了和她打招呼,她气愤道:“买鞋不合脚,脚后跟磨出了水泡。”

    他想了想道:“我给您叫辆车,送您回寘台。”

    她不愿意,“现还早,回去也没事做。”往马路对面鞋摊一指,“我们去买双布鞋穿,你陪我过去。”

    他没办法,只得上去搀她。她把右脚鞋脱了拎手里,穿着丝袜脚踩他脚背上,无赖地笑着:“就这么走过去。”

    他们试了试,真很难,她几次趔趄着踩地上。他终于下了决心把她打横抱起来,她惊呼一声,乐搂住了他脖颈。

    后来想起来,这是他们唯一一次靠得那么近。他心里慢慢有了负担,害怕被发现,只有小心隐藏。

    开战前他回黟县老家,试探着问他母亲,“如果我想同米家解除婚约,您和父亲会生气吗?”

    她母亲看着他,“为什么?外面有人了?”

    他是理智人,不想给任何人造成负担,只道:“现是文明社会,我和米家小姐没有接触过,也许她对这桩婚事也不满意。”

    “胡扯!”她母亲断然道,“别人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现一句没有接触过就想退婚吗?做人要有担当,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前哪里有机会见面?感情都是婚后培养起来。你外面走,眼界开阔了是不假,但是我们俞家不是随便人家,不能做陈世美。”

    他抿起唇,心直往下坠,低着头应了个是,“听母亲教诲。”

    因为无法给她承诺,索性什么都不说。也许她等他开口,但是他对未来也不确定。渐渐她灰了心,看到他神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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