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黑先行,归菀“啪”地一声毫不客气先落了一子,晏清源倒也不敷衍,转眼就食言,紧跟落白子堵她,归菀迅速瞥他一眼,打起精神,专心盯住棋盘,两人你来我往,只听“啪啪”地到处落子,直到归菀的那条长龙大势渐去,不得脱困,她手中的那枚黑子便迟迟不落,秀眉微蹙,显然犯了难。

    晏清源极富耐心,等着她破局,这个时候,笑了笑:

    “原来你也有好胜之心,看来,也是人之常情。”

    归菀眸光一动,心有所念,拿帕子拭了拭鼻端沁出的细汗,低声说:

    “如果我赢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晏清源哼笑:“会跟我讲条件了,你说。”

    “你答不答应?”归菀抬眸,定定瞧着他。

    “那要是我赢了呢?”晏清源拧眉反问她,手里摩挲着的白子,在等她。

    归菀心头重重一跳,蓦然间,记起见过他自己下盲棋那回,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两方厮杀酣烈,精彩纷呈,她还点评过一二。论棋艺,晏清源是国手,她虽也精于此道,却毕竟是闺阁小儿女间的闲时消遣,姊姊从不是她对手,爹爹也罕能胜她,但面对晏清源,归菀没大有底气,全靠不服输的一股劲儿顶着,此刻,犹豫了下,把樱唇一咬:

    “你也有条件?”

    晏清源笑:“那是自然,你既然可以有,我为什么不能?”他把俊眉一挑,直勾勾目视于她,笑眼微眯,“跟我赌,是要有资本的,好菀儿,你还赌不赌?”

    归菀抿了抿唇,微红着脸,把掉下来的茉莉花先放一边:“我赌,如果你输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现在是人君,不能再失信。”

    晏清源哈哈一笑,撑额看她:“好,那你要是输了,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归菀想了想,摇头说:“你不准让我做不好的事。”

    晏清源嗤她一声:“我知道,你最清白,最有风骨,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怎么样,敢不敢?”他目光移动,落在她手里那颗黑子上,再落下来,看已成困兽之斗的局面,无声笑了。

    归菀深吸口气,把一朵白花轻捏在手心像是安定自己:“我赌。”

    两人都不再说话,晏清源更耐心了,微笑静候,良久,像是窥得什么天机,归菀那两道秀眉这么不经意一动,指间的这粒黑子终于出手,朝棋盘一落,晏清源的目光也就随之跟着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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