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一行行看下去,在羽林、虎贲、骁骑、游击、左卫、右卫六军中寻索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叩了下案几

    “还得要考课簿。”

    宿卫京城的六军,最高统帅是领军将军,这个大权,还握在洛阳豪右手中,又有宗室担任羽林中郎等职务,以鲜卑精锐为主体的禁军,各方势力交错,暂无打破平衡之举,晏清源先从里头圈出几个相熟人名,调至晏九云旗下的左右卫两军中,托腮冥想片刻,将名簿“啪”地一合,丢到匣子里

    “你去趟晏府,一来,跟他谈谈心,你问问他,我既已给他的东西,几时要回来过二者,顺便探探口风,别怠慢了崔氏,至于顾媛华么,”晏清源冷冷一哂,“在寿春时,真该当场杀了的。”

    那罗延答应了,眼睛一转“那个贱人不提也罢,什么时候杀,属下就等世子爷一句话,不过有一事,昨天带陆姑娘从偏门过的时候,碰巧见到了二公子,世子爷,属下说句不当说的,小晏虽不是外人,但二公子这么随意出入他后院也不大妥当吧”

    晏清源没说什么,仰头扶了扶额,轻轻摩挲几下,眼睛忽闪过道锐利的光,冲那罗延一笑

    “我想通了件事,上回的刺客,亦有暗示,三箭连发,他如果是陆士衡的部旧,那么这一招,定是在邺城新学,这个本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学的,你不是查得迷头了么回头就去兵器府一趟。”

    犹如醍醐灌顶,那罗延恍然一悟,嘿嘿笑了两声,兴冲冲就要往外走,晏清源喊住他

    “去值房把水曹的人给我喊进来。”

    水曹的郎官一到,晏清源开门见山地吩咐了“昨天淇水淹死的几十个汉人民夫,要免了今明两年的田租地税徭役,每家再抚恤五千文。”

    水曹听得一阵纳罕,心道都水台连这点子事都弄不好了让大将军亲自过问这些琐碎,却也没敢多问,应下抬脚去了。

    春天走的极快,转眼就到月底,那罗延查了兵器府,果然有所得,一一回禀晏清源,他倒也没多少反应,只算着百里子如的归期,不想百里子如在路上延宕,骚扰沿途驿站,一直拖拉到四月上旬漫天飘起柳絮时,才慢悠悠地回到了邺城。

    宽大舒适的马车刚在太尉府一停,百里子如弯腰探出,目光一顿,落在府前两个巨大的人面兽身镇宅兽上,那是他去岁便留心,花费耗亿钱,自各地调来奇石,用邺城最好工匠雕琢而成,出去小半载,今日一见,算是一大惊喜。

    百里子如抚须赞赏看了半日,才施施然进府,早有一干家眷围上前来,絮叨得嘈杂,这边寒暄未尽,听得府门被拍地震天响,惊的一群家眷惶惶恐恐,百里子如皱了皱花白眉头,挥手示意众人散了,小厮那边飞奔而来

    “太尉,门口来了一群荷刀”

    话还没完,本只开了条门缝相查的管事,被来人一把粗鲁推开,稀里哗啦一阵,兵戈撞击声和两排人马一并冲进大院,吓的家仆们赶紧往旁侧站了,满脸的迷惑,不知这是个什么阵仗。

    “太尉,”廷尉陈塘大步而来,皮笑肉不笑地客气两句,眼睛一眯“太尉既奉王命而归,请吧,到廷尉署走一趟,好为太尉接风洗尘呐”

    见廷尉换了人,百里子如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却不信这个时候,当真能来动他,崔俨弹劾他的那些奏章,从未放在心上,便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接风洗尘,那也是我家中事,劳驾廷尉署做什么我车马劳顿,正要歇息,不劳你大驾相请了,大奴,送客”

    沉下脸就要拂袖而去,陈塘早有预料,接攀而上,神色间早没了适才的客气,一双狭长细目,毫无顾忌地盯着百里子如

    “大将军有令,太尉这一趟廷尉署非去不可,倘是太尉执意不肯去,便是动粗也得把人请过去”

    此言掷地有声,想他陈塘原来一个小小吏员,忽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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