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该是个中高级军官,看起来傲气满面的,言语却甚是谦卑。

    其表现,却是有趣,元徽抱拳斜倚墙砖,淡淡道:“我就是元徽。你们河内王现在何处,武懿宗派你前来,所谓何事?”

    元郎君语气神态极不客气,来使却不敢有所造次,低眉顺眼地拱手禀道:“回大都督,河内王已平魏、博、贝三州乱贼,今晨领兵自漳南发,请大都督,前去迎接......”

    说到后边,来者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听其言,元徽颇感意外:“这武懿宗,还真是不客气啊!”

    耸了耸肩,朝那来使摆了摆手:“本督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望着元郎君那不当回事的模样,来者小心地说:“大都督,河内王的意思,是......”

    “怎么?你还有事?”元徽眉头稍皱,瞪着他。

    脖子一缩,连连摇头:“末将不敢,不敢。末将告退!”说完,便忙不迭地原路返回。

    “唐将军,你说武懿宗,领军北上不提前通报,现在派人来信都,这是什么意思?”元徽捋了下头上本就整齐的发髻。

    唐奉一不答,元郎君又自顾自地说道:“是要给本督一个下马威?”

    “末将,不便评说......”迎着元徽的眼神,唐奉一终于给了个反应,不尴不尬地回了句。

    “哈哈......”元徽又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笑。

    虽然不怎么将武懿宗放在眼里,然其领军来,元徽还是派人前去迎看。结果,过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武懿宗终于带着数万善后兵马到了。

    为表礼数,还是于南关城楼下迎之。对面,武懿宗便当着众将的面,不阴不阳地朝元徽道:“九江郡公,元大都督?架子还真是大啊!”

    看着武懿宗那趾高气扬的丑陋长相,元郎君心中只有“丑人多作怪”这一个想法。

    “不知河内郡王,何处此言呐?元徽自认,一向以来,还算温良恭俭让啊......”元徽也不怵他,摊手道。

    “元徽!你不要太嚣张,不要以为娶了太平公主,就敢对我们武家人无礼。你可不要忘记了,本王可是陛下的侄儿......”庸人三言两语便暴露了其本质。

    元徽也懒得与这厮纠缠,说道:“冀州之乱初平,然河北各州,尚有余叛,需得朝廷大军剿抚。时局若此,军情为先,本督就不拘常礼为河内王洗尘了。”

    “哼!”轻哼了一声,武懿宗当先越过元郎君就朝城中走去。

    至州衙,武懿宗掏出了一封制书,朝元郎君宣告:“朝廷制,命本王全权处置河北诸州逆案叛贼......”

    闻言眉头一扬,元徽终于知道,这武懿宗何来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