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脑将兜里的几个瓶瓶罐罐都放到桌上,心底着实难受,“要这些做什么,你……”

    叶麒硬塞了一罐给他,“反正我也都用不上了,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迦谷听到“用不上”三个字,哑然片刻道:“你就不能等她醒来再走么?”

    谷中水汽丰沛,明月舟在石洞内升了道篝火,又扒下几个手下身上的毡裘铺在地上,好让长陵躺的舒服一点。

    洞外偷瞄的天魂看自家的王爷跟个大傻子似的蹲在地上裹‘枕头’,实在匪夷所思,悄悄凑到天魄耳边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天魄倒是见怪不怪,“救命之恩、天人之姿现在又加了个传奇身世,也不怪王爷惦记……”

    天魂听着觉得有理,忧心道:“可这越公……姑娘不是贺侯的未婚妻子么?若是王爷想要横刀夺爱,我们是不是……”

    “王爷没发话,我们还是不要妄自揣测。”天魄轻声道:“何况贺侯不是说要走么,我看他那样子,这一走,是回不来了了……”

    “你们说谁回不来了?”身后忽然蹦出一个颇为不悦的声音,天魂天魄同时回头,同时吓了一个大跳——这女子姿容俏丽,却不是长陵是谁?

    “你、你不是……”天魂又回头往洞内看去——不对,长陵本尊分明还躺在里边啊!

    天魄脑袋来回转了几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长陵”,才发现了一点儿不同之处——个子矮了一头,眼睛圆了一点儿,冷冽的气质不见踪影,几丝蓬卷的秀发垂在肩上,居然有几分俏皮的感觉。

    “小沁,你别和他们鬼扯,反正不管小侯爷到哪儿去,咱们陵姐也看不上他们王爷。”

    又一个白衣公子翩翩而来,端着一张“叶麒”的面貌,但扮演者自爆声音,天魂天魄倒是一下子就听出是何人,天魂奇道:“你们为何要易容成贺侯和越姑娘的样子?”

    符宴旸“唰”地摊开扇子装模作样的摇了摇,“你猜?”

    天魂看这小子笑得一脸轻浮,忍住了拔刀的冲动,天魄问道:“难道是调虎离山?”

    符宴旸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周沁用手肘戳了他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瞧着不太像啊?”

    “我觉得挺像的啊。”符宴旸帮她理了理乱发,“回头你在鞋里多垫几层,出去的时候一晃而过,谁能认得出来?”

    周沁颇是为难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再垫我就成了踩高跷的了,哪还有办法和人动手啊……”

    话未说完,一柄幽蓝的宝剑猝不及防送了上来,周沁下意识接过,发现是暮陵剑时吃了一惊,抬头看正主侯爷出现在眼前,望见自己脸蛋时也吃了一惊,“七叔果然宝刀未老,这样乍一看去,有七八分肖似了……”

    “这是暮陵剑……”周沁握在手中,只觉得沉甸甸的,“我的剑术不好,我怕……”

    “你是你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对自己多点信心。”叶麒温柔的笑了笑,将自己系在腰间的无量鞭解下,递给符宴旸道:“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无量鞭交给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说完,他也没什么多余的交代,摆了摆手就要扭头,符宴旸往前一步道:“师父,你放心,我们会一直陪你在一起,就算……之后有什么意外,只要我还是他符宴归的弟弟,就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

    叶麒心领神会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的时候,看到明月舟靠站在洞口,双手抱在胸前道:“你可还有话需要我们转告么?”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麒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变,却一点儿不觉得他在笑。

    他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

    可是真的坐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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