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醒来,对她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尽管未必能如了所有人的愿。

    不说西夏宫内如坐针毡的元珏和一干保皇老臣子,就连大将军阵营中都有几拨人马各怀鬼胎——毕竟有不少跟着魏行云是奔着拥戴新君去的,要是大将军愿意扶持旧住,那所有人的预期不也都跟着落空了?

    一时间,风言风语从宫内渗出宫外,到了民间再被嘴大漏风之辈添油加醋了一番,谣言犹如大风刮遍西夏,等到了东夏,最离谱的一种说法已经变成了“魏行云不日即将宣布天下新主”,许多尚在观望的老派氏族一听,连夜收拾好了包袱拖家带口直接去投奔西夏。

    毕竟东夏这儿皇帝刚死,年仅十三岁的小太子一边筹备登基仪式一边随时做好登天的准备——丞相符宴归忙碌于肃清逆党、夺军权,顺便以整顿吏治为由将各重镇州府来了个大换血,这桩桩件件就差没把“本相要夺位”写在头上,如何不叫众人惶恐不安。

    话又说回来,东西夏干戈在即,皆由武林大会而起,龙门山动乱之后各派大门紧闭,私底下则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是当日力挺越二公子一干人等,至于站错队如逍遥谷、太虚门这些门派不得不追随符党以求荫庇。

    然而就在盟主继任大典仪式召开的前半个月,武林盟出书函告之各大门派,说越二公子自愿将盟主之位让给大会比试的第二名——东海岛主徐来风,凡有不服者可上书武林盟起挑战或集体请愿再补开一届。

    这风云骤变,生生让一大波人傻了眼——难不成这二公子是要辅佐大公子登基,无暇分身,把这大包袱甩给了旁人?

    “登登登,登什么基?”徐来风怒极道:“我看她是甩包袱才是真。”

    这一夜,新任盟主徐来风因不堪武林盟事务繁多喊着要“退位让贤”,他现在东海归不得——据说外头排着要与他比武的长龙;躲也无处可躲——之前在大会上他出的风头太过,连街边的小叫花子都认得出他来,不论他逃到哪儿,最终的下场都是被武林盟的人“请”回去主持大局。

    “徐盟主稍安勿躁,”武当派灵墟道长温言相劝道:“近来武林诸多纷争,需得有人出面解决,当初二公子提议让徐盟主暂代盟主之位,徐盟主亦是欣然应允,是以盟主拜令已然昭告天下,如今岂可说变卦就变卦?”

    徐来风用指节敲桌强调道:“她和我说的是暂代,在你们这儿住一阵子能有很多高手前来切磋,到时她也会来和我过招。”

    另一个长老抚了抚胡须道:“确是暂代啊,三年之后,徐盟主要是不愿继续留任,武林盟也决计不会强求。”

    言下之意是,你现在要想走,呵呵,没门。

    “三年……我这才三个月,别说是练功了,每天连觉都睡不够。”徐来风坚决抗议道:“行,不换人是吧,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说话,不出面,你们打算这么供着我这尊随时会逃的盟主,那就请自便,要是一不小心惹出什么大乱子,可别把账算在我头上。”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少林的慧光大师话道:“盟主若无为武林造福之心,我们便是勉强也没有意义……只是原本依照惯例,新盟主可得武林盟十佬其中一派的武学典籍……”

    听到“武学典籍”眼睛就亮了的徐岛主故作不以为然地咳了一声,“你们门下弟子青黄不接的,我才不信你们会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他人而言是无用,不过于盟主而言就未必了,”慧光大师缓步踱到他身边,意味深长道:“不知万花宝鉴第三重心法残本,可有兴趣一阅?”

    *****

    远在长安的越二公子当然听不到某人在私底下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当夜长盛醒转,没过几日迦叶和迦谷便即辞行,周沁倒是多留了一段时日,没扛住符宴旸几封废话连篇的书信,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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