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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解药尚有十颗。

    她掐指一算,一口气又咽下了八粒,再度运起内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猛觉真气汹涌澎湃袭来,仿若雀鸟回笼,顷刻间冲破了四肢百骸的窒淤之处,长陵双目阖上,双掌于胸前来回游走,将释摩真气一重一重的找了回来。

    床帐锦帘在这股风起云涌下漂浮不定,隔间的珠帘亦被吹得叮铃作响,所幸天色尚早,这会儿子要是外头有人瞧见,多半得以为屋里出现了什么鬼怪才会刮起妖风。

    然而长陵只练到一半,手势戛然而止。

    不对劲。

    真气在第四重时戛然而止,如同攀岩只到了半途就无法继续向前。

    她所练的释摩真经已到第九层,但此刻回归内力不足五成。

    长陵眉头微皱,莫非还是解药服的不够?

    “那些混账丫头到底给我吃了多少麻魂散……”长陵黑着脸又吞了一颗,等了好一会儿,又试着重新汇聚了几次真气,结果还是一样。

    太奇怪了。

    她能感觉到剩余的内息仍被桎梏在深处,并非是消失了。

    解药不假,药量应该也没有算错,那到底是哪出问题了?

    此时天色已大亮,外头仆人们也开始走动起来,长陵茫然片刻无果,便将最后一颗药丸丢回瓶中——这下不敢随意挥霍,得空还得找个靠谱的名医来研究一下才是。

    不管怎么说,有所恢复总好过先前跟个弱鸡似的处处受人掣肘,五成功力虽说敌不过宗师级的人物,吊打普通的高手是绰绰有余了,最少天魂天魄站到跟前,当不会再处于下风。

    想到天魂天魄,脑中又难免蹦出叶麒,当日逃出大昭寺时他曾提到的那枚环玉,说是大哥要他转交给自己,还有那半柄折扇与付流景之间的关系,目前只有他最为清楚。

    可惜现在这位小侯爷认准了自己就是南絮,想要澄清恐怕还得费点事。

    长陵整顿饭都在思索着“如何与贺大侯爷”见上一面,侍奉的丫鬟瞧她心不在焉,一反常态连一块鸡腿都没啃完,便出声问道:“小姐,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喔,不是。”长陵放下筷子,“今日有人来府上找过我么?”

    “没有啊,小姐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看来叶麒暂时没有上门“寻仇”的意思。

    长陵囫囵吞枣的把汤喝完,擦了擦嘴正准备再“杀”去贺府一次,前脚还没迈出北厢,符宴旸这个小瘟神突然找上门来。

    “南姐姐……目测你这个眼神……不会是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吧?”

    长陵:“……”

    她还真就忘了。

    “只剩七天了啊!七天!”符宴旸急得在长陵身侧兜兜转转,“难道就真的要放弃了?”

    “你先安静。”长陵叹了一口气,问:“金陵城可有适合练武的僻静之处,不易受人搅扰的那种?”

    “僻静之处?”符宴旸眨了眨眼,“有啊!”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长陵没想到这金陵城中也会有这样的一方竹林之境,自山麓到山顶,一眼望去,仿佛全被竹海所淹没。

    她仰起头,看着稀稀散散的日光照在苍劲的毛竹上,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于付流景初遇的那个茂竹林。

    也如这般,阵风拂过,竹浪此起彼伏,幽静而又深沉。

    “前边就是皇家的园林啦,这边几座山头也都是达官贵胄的私人封地,普通的平头百姓是进不来的,平日里也很少会有人来……”符宴旸颇为得意的蹦跶道:“我们在这儿练武功最好不过啦。”

    “哦?看来这座山是你家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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