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疯了,才会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打从一开始,长亭姑娘随我进金陵,我就同皇上有言在先,你并非姓荆,而是带回来用以对付荆无畏的一枚棋子,当日小侯爷御前求亲,我也同皇上解释过那是我让你去迷惑小侯爷。但你武艺高强,有目共睹,不瞒你说,为防走漏风声,皇上早有将你铲除之心,我此次离金陵之前,已同皇上讲明你我本是两情相悦之人,既是两情相悦,那自然也是同路中人。”符宴归抬头望着夜空零星几颗星子,“我相信姑娘来去自如,只要你愿意,天下间没有人能找得到你,但是姑娘当日随我离开五毒门,应该不止是想铲除荆无畏一个人吧?”

    他回过身来,淡淡一笑:“你若还想进金陵城,或者说……你若还想要小侯爷活命,不妨答应我演这一出戏,你我各取所需,我可以保证此事不会假戏真做,待到武林大会之后,姑娘想要与小侯爷双宿双栖也好,远走高飞也罢,在下绝不阻拦。”

    大概是觉得太过荒诞,长陵闻言,反而出奇的平静,她放下牵着马缰绳的手道:“符大人这番话,我听来听去,怎么就没有听出这么做对你的好处是什么?”

    “除了在皇上面前圆谎之外,这么做也有我的用意,还是那句话,只有姑娘同意与我合作,我才能如实相告。”符宴归意味深长笑道:“对姑娘而言,我只是陌路的对头,但姑娘在我心中自有一番分量,于公于私,我都不愿见姑娘从此止步于金陵城,处处逼仄受限,难以施为。”

    “多谢符大人一番‘心意’,我还是那句话,我从不与人合作。”长陵牵着马转身离开,“你好言相劝也罢,威逼利诱也罢,都是徒劳。”

    符宴归没想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不由追上前去,“你从不与人合作,那又为何与贺侯走的如此近?”

    “你错了,我与贺瑜那不叫合作,是他肯为我所用,我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长陵顿住脚步,“符相也可以么?”

    “我也可以”四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理智阻止了符宴归的这番冲动,他目光微微闪烁道:“贺侯既然如此一片真情,长亭姑娘难道就甘愿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如果这一刻长陵能回头看,也许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但她没有,只是微微翘起嘴角道:“他若知道我为了救他和你订婚,被你牵着鼻子走,大概现在就会自己去抹脖子……他不愿意做的事,我又何必一厢情愿的去做那种自以为是为他好的事呢?”

    符宴归微微一震。

    “人自有命数,像叶麒这样病恹恹的一个公子哥能活到现在,当有他的本事和生存之道,未必是符相一人就能决定拯救他或是摧毁他。”长陵神色淡淡,“就算他最后因此死了,那只能说明他气数已尽,反正他一向将生死看得极淡,也不会因此痛苦悔恨……只不过……”

    她说到“只不过”时,继续往前走去,“到时,这笔债我可就要把它算到符相身上了。”

    抛下这句兵不血刃地威胁后,长陵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骑而去。

    实则她并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般云淡风轻,她之所以没有一掌把符宴归震个心裂俱废,便是顾忌到叶麒的安危。

    只不过这一夜异变徒生,尚有太多未知之数,所有原委都是符宴归的一面之词,他可以料到她会在桥头出现,那么钱宅所发生的事,他又岂会毫不知情?

    如此费尽心思、软硬兼施也要她随他进金陵,肯定是为了别的什么,所图未果,应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那么短期之内,他当保住叶麒的性命才对。

    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单就符宴归匪夷所思的言行来看,似乎不像是要除掉她的架势,思至此处,长陵不由对于他是不是付流景再次产生了动摇——若是姓付的,眼见她死而复生,该躲得远远地再派人干掉自己才对,哪里会主动上门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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