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沛然气机压下,离弃道狞笑便要出手,不曾想那修为尽散的江阳却踏前一步,仿佛撞到天问气机上,一身灰衣瞬间染血,却不知道怎得竟然撑住了天机压制,昂然怒声:

    “那死伤百姓,又如何?!”

    “七国之战,青壮损伤,二十年不曾尽数恢复元气,我等未能平定已是愧国,你等又掀战乱,是想要损耗尽我中原气运,将天下元气拼杀干净吗?!”

    章左声因为未能瞬间制服江阳而有激怒,道:“不过区区寒门百姓,不通文法道理,何足道哉?!”

    “放肆!!”

    江阳染血,平素温和,此时却已是怒发冲冠,气魄之盛,竟然不逊于章左声,怒道:“夫子曾言有教无类,你读书,读得什么书?!”

    章左声冷声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为夫子之言!”

    江阳突然放声大笑,怒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言民若可行,任其自有,不可,则教其开智,使其明白世事,你行走天下,竟然是将经史子集扔到狗身上了?!”

    “你说修身齐家治国,可知家国后面还有天下二字!”

    “七国内乱,曾引得匈奴入我中原,屠戮甚众,而今天下元气未复,你等作此行为,内耗拼杀,莫不是要让铁蹄南下,让我中原百姓尽胡服北冠?!”

    “我江文远,宁可背负那天下不屑,身死之后,万世骂名,不愿做你们那等所谓忠臣之事!”

    气魄越盛,章左声咬牙压制,道:

    “此为天机。”

    江阳双目泣血,怡然不惧,大笑道:

    “区区天地之力,岂能与我人心道理相比,你竟不知人众胜天的道理?!”

    章左声感受到明明被废去气机,却难以压制的感觉,道:

    “我是为了陛下和社稷,若非你认为陛下还比不得那些泥腿子?!”

    江阳开口,大声道:

    “不错!”

    “有教无类,我辈儒家,唯愿天下人人读书,无有门户之见!唯愿人人识得道理!”

    “我儒家惟愿这天下,人人如龙!”

    气机尽散,声若洪钟。

    天问光华内敛。

    天京城中,皇城库房当中藏着诸般宝物,但是天下名剑却终究缺位一柄,那一柄是千三百年前,儒家夫子行走天下所配的长剑,虽然只是寻常凡铁,可跟随夫子许久,早已经通灵。

    而今却在太学之中,为三百人世家子所瞻仰。

    这一日,长剑陡然清鸣。

    脱匣而出。

    茶肆中,众人抬头看着突然涌动的天地气象,神色有所变化,茶博士却没能出去看,因为那个新来的茶客唤他来添水,他对于有学识之人,天生便有好感,便也殷勤给加了水。

    那双鬓斑白的文士饮一口茶,微笑赞叹一声,然后双目看着远处一叶轩,叹息一身,道:

    “读书人啊……”

    “天下太多人读书读出了钻营度世的学问和手段,可先辈的道理却没能读出来,读出来的却又不能相信,信了难能持之以恒,呵,数来数去,偏生是一些腐儒最多意气。”

    那茶博士听得了这话,忍不住道:

    “先生这话,说得有些没道理……”

    苏谷微笑道:

    “怎得就没有道理了?那些朝堂上披着衣服,慷慨激扬自以为两袖清风便可以济水火的儒生,也没什么本事了,都是书读得太多,读出了趋利避害,活稀泥功夫天下第一流。”

    茶博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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