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些人而言,并不算陌生。

    生哲瀚瞪大了眼睛,想到昨日挡在大荒寨前的猛将,神色不由得变了变。

    不过一日不见罢了,他却像是过去了二十年的岁月,一下子就变得无比衰老,身上没有了那一副天下无双的大秦明光铠,只是如同寻常牧民一样的打扮,胸腹处缠绕了一圈一圈的布带,布带染血,显然受到了极重的伤势。

    但是他的身躯仍旧挺得笔直,他的双眼明亮,他大步而来。

    一个人,面对着调转了方向的八千铁骑,毫不退让。

    被不识好歹之徒打断了豪情的坻川大汗王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于饶有兴趣,看着那边走出的老者,先前那手持重锤的武将心中却有愠怒,催动战马往前数步,冷声喝斥道:

    “你又是何人?”

    “我名……”

    老者的声音沉顿了下,缓声道:

    “张霄。”

    “张霄?没有听说过。”

    武将催动战马,道:

    “但是你说,神武?你是打算要来阻拦我等了?”

    “汗王,末将请命,为汗王开辟前路!”

    坻川大汗王点了点头,对于来人并不如何在意,视线重新落在了异象升腾而起的湛卢剑剑阵之中。

    湛卢剑就在其中了。

    对方就算是有高明的武功,只要不是宗师,面对着一流武将率领的重骑兵,都难逃一死,武将原本就有五品的实力,军阵加持之下,则更为难以抵挡,不可匹敌。

    持锤的武将往前,喝道:

    “你有几分胆量,我名呼衍咸乐,记住了!”

    “我来战你!”

    大喝声中,旋即催马上前,胯下覆盖中超过两千斤重甲的战马每踏出一步,便是彭的一声,马鬃翻动,仿若潮浪,精锐重骑兵紧随其后,如同雷鸣般的战马疾奔声音,再度响起。

    即便是面对着一名老者,他仍旧率领了自己的麾下铁骑精锐,其慎重如此,不肯有半点的大意,这样的表现,令生哲瀚心中越发绝望,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呼衍咸乐率众奔出,逐渐提速。

    那老人手中所持,是一柄长有丈二的长枪,说是长枪,但是更像是军中大旗,赤红色的旗帜在枪身上纠缠了一圈又一圈,枪刃冰冷锐利,充斥着血勇之气。

    身躯微微伏低,手中之枪枪锋抵在了地上,缓缓划过一个圆弧,斜持在后,有风而来,老者的白发微微拂动着,面容坚硬刚毅,仿佛山岩。

    疾驰的马蹄声翻落,轰然若雷。

    老者闭上了眼睛。

    我等,是为何而汇聚?!

    此刻,是赎罪的时候了……

    无论如何,那柄剑,应当回归神武。

    右手微微松缓了下,旋即紧握了长枪,双目猛然睁开,重伤之躯,心境崩溃,寿命不过数月的老者,面对着冲锋而来的天下强军,主动迈出了一步,悍然发动了主动的攻击。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了大地上,身躯大步冲出,他冲地如此疯狂,仿佛周围尽数同袍,他的冲锋如此决绝,深深吸了口气。

    大秦和匈奴的战场,重新降临于此。

    在风化千年的遗址之中,沙哑苍老的声音在一群人的高喊声中悲壮而绝望,神武府消失的二十四年之后,遥远的西域古城,最后一员仍不肯放过自己的武将,面对曾经的宿敌,发动了决死的攻势。

    面对着八千精锐,昂首咆哮。

    “大风,起!”

    轰然爆响,老者已然撞入冲锋的重骑之中,仿佛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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