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今次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够错过?

    他早早就驱赶着自己的牛羊,伴着相熟的人,同去外面放牧。

    洁白的羊在舒缓的草地上散漫开来,在山顶上,像是飘在绿色天空的云。

    远远地则是能够看到涌动的王旗,嘴里随意和相熟的牧民说这话,暗中思量,其实他大可以不去遮掩,因为即便是在匈族中,骑着马,握着刀弓,放歌行走草原的武者,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很有些好奇。

    坻川汗王在外率兵出现在西域楼兰,即便是匈王,只要没有做好和大秦玄武军死磕的打算,就不会主动出面,只能派遣其他人暗中援助,派遣江湖人,但是一旦进入金帐王城,接受了黄金卷,那就是匈王的袍泽兄弟,受到匈王庇护。

    在外可以不管,入内再杀,就算是秦在挑衅匈了。

    国与国之间的事情,由不得半点的马虎和大意。

    他远远看到了几骑冲出,在草原的高坡处放牧,看到了翻卷的旗帜哗啦一下朝着前面突然奔出,像是天上降下的云,心中略有些许的遗憾。

    看来终究是失败了——

    没能够在匈王赠出黄金卷之前,匈族看似是在讲道理,实则是最不讲道理的了,只要接下黄金卷,就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和借口,让他们得以能够庇佑坻川汗王。

    不过,虽然失败了,尽管失败了……

    但是仍旧无一人敢于小觑他啊。

    司中心中感慨。

    即便是在这样遥远的北疆,利益相交,在这里,可以不屑仇恨,但是这里的武者在交谈起来的时候,同样对于最近数日的那人充满了敬意。

    匈族的大王子奔了出去,看到了往日英气勃勃,此刻却狼狈的坻川汗王。

    心中有复杂的思绪,过去了几日时间,却仿佛过去了几年一样,轻声叹息一声,将坻川汗王扶起来,捧着金盆洗尽了面庞,然后取出了黄金卷,微笑宽慰。

    坻川汗王咬破了手指指腹的皮肤,鲜血渗出来,还沾染着些许的泥土,就要按在了黄金卷上,他知道自己即将要付出的代价,但是并没有什么迟疑,任何的代价,一旦和生死相比较的话,就都不算是什么了。

    但是他并没有按下去,他的手掌已经做出了往下按的动作。

    但是若没有了拇指,这样的动作自然将失去一切的意义。

    说不出是怎样的流光。

    仿佛一瞬间斩破了天与地的距离,坻川汗王的大拇指,直接被斩碎。

    凌厉的光从大王子的凝固微笑之前斩过。

    倒插在了地上,流光一寸一寸散去,那是一柄剑,剑鞘。

    剑鞘伴随流光从尾部碎裂。

    “快!保护殿下!”

    “保护殿下!”

    一名穿着匈袍的男子冲出,气机浩瀚无比,不可测度。

    而在同时,大王子抓起了坻川汗王,后者忍痛,就要以手掌按在黄金卷上,与此同时,骏马嘶鸣不已。

    宗师冲阵,千员铁骑。

    王安风双目低垂,一袭青衫,三万七千里纵横来此的战意,缓缓升腾。

    一步往前踏出。

    右手斜持着长剑,虽然出鞘,但是厚重的气机化作了剑鞘,将其锋芒死死锁住,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他能够看得到远处的坻川汗王,更能够看得到朝着自己奔来的宗师。

    二十年遗祸。

    夺剑于楼兰,踏足于边疆。

    神武残魂尽数破碎。

    老将张纛,力竭身亡。

    国仇,家恨。

    说了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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