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车站上来一个大学生,又让车厢活泼起来。
这大学生巴拉巴拉的,说到了一些高科技的玩意,电脑杀毒之类的,然后吹嘘自己手动杀毒的能力,列车员看他侃的正欢,问他说电脑开机有点慢,x山x霸提示有病毒一直删不掉,可以解决嘛,大学生也热情,说反正也呆着无聊,就答应他看看,列车员拿来了笔记本,大学生三下五除二就帮他搞定了,列车员也知道感恩,帮大学生搞定了卧铺。
人来人往,高洋的对面坐了一个女人,她带着孩子,上厕所的时候钱包掉下车了,各种哭闹,引来了列车站长,特意给开了个条子,告诉她下车时可以不用检票,然后,站长让她给老公打电话,然后就听到她对着电话哭诉,很少见到丢钱包哭成那样……
今晚特别的乱,不只是有人丢了钱包,有个女孩送老娘上车,人太多没下去,就趴连接处那里睡觉,告诉她老娘过北京的时候叫她。
她老娘很会聊天,侃大山侃的唾沫横飞。
忘记是到了哪里了,好象是秦皇岛,她老娘听了听不是北京,继续神侃。晚上九点多,此女孩梦中惊醒,问怎么还没过北京,列车员说,已经过了锦州了。
她就可怜兮兮的补票,给老板打电话说送人把自己搭上了,请假休息几天。然后又告诉老公帮她去网上买羽绒服,最后在辽宁下车。
火车上出差的人讲故事很有趣, 北方人喜欢聊政治话题,南方人喜欢聊生活话题,学生党喜欢聊学业,工作当喜欢聊薪酬,大妈喜欢拉着小年轻聊小孩!
火车是个流动的文化空间,在火车上面,没有人们不知道的事儿,没有人们不敢聊的,最有意思的是讲政治问题,仿佛他们都是中南海的,什么太祖的发迹史,现在某个伟人的娃儿有多少资产,什么未来的走势等等,但是这些叙事的人只要下了火车,都会戛然而止,心照不宣的把嘴闭上。
他们表面上会很谦虚,但别人很难改变自己的观点。
他们表面上会讲很多故事,其实拿手的也就几个段子,顶多够一趟列车的。
他们火车上会骂天朝,可生活中一般很温和。
他们火车上都很哥们,下了车后马上各奔东西。
多数人都会向没有交集的陌生人讲故事,而且讲的特精彩。有时候,遇到一个人,感觉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后来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就是这样。
火车上除了听人吹牛之外,还会有其他好玩的事。
列车上各种各样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有个脸很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高洋身旁的,他在车上玩魔方,对面的女孩觉得有趣,就让小白脸教她,最后,二人互相留了电话号,而听小白脸唠嗑高洋才发现,此人居然还是老乡,是到一个车站下车的,能顺路坐很久。
小白脸和高洋挨着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小白脸的打扮就像一个在校学生,整个人谦和爽朗。温和的声音,自始至终的笑容,都让人很享受。
呼啦一下子,车上来了一群学生,吵吵闹闹的,然后开始刨幺,半夜过大站的时候,输的那一波下车买啤酒和零食,然后上来继续打。
在一群学生上车以后,趁着学生打牌的空挡,小白脸就和这些学生讨论各种问题,从社会到生活,从文学到历史,从卡夫卡到黑格尔,从纳多雷一直到北野武。他很富于激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意气风发。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把高洋这个失忆症患者带到了相当文艺的程度。
看着小白脸充满激情的眼神,谁都不忍心打断他精彩的演说。火车就要到达下一站地了,这群学生都玩的差不多,也就下车了,突然,小白脸收起了令人叹服的文青范儿,转过头和高洋说:
“怎么样?谁说咱没有文艺范儿来着,咱都文艺了这一路了。
瞬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