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有办法了,可以在泉州设立一个名义上隶属于殿前御马直的“采马务”。这样不仅可以在泉州设个据点,而且还能避免在北运途中被一层层扒皮。

    “这倒是可以做了。”白斯文笑着,“那就一言为定……客省,您这儿有贵客,小底不叨扰了,改日小底拟好了合同再来?”

    “合同你去共和楼,去和苏大郎商量。”武好古说,“现在你去前厅稍候一会儿,待会儿我让人领你去账房拿钱吧。”

    “多谢客省了。”白斯文行了一礼,然后又向苏东坡和没有表露身份的韩忠彦行了礼,才转身离开。将三匹天竺折耳马和两个生得黑漆漆的阿三马伕都留给了武好古。

    ……

    曾布的府中,这个时候也有几个来客。他虽然已经请郡,但是官家并没有马上批准。宰相请郡,怎么都得装模作样慰留上几次才算完,所以曾布暂时还不能去海州享他的清福。

    另外,在章惇隐退之后,他就是新党领袖了,这个位子也不是说退就退的。

    而且现在新党新学有了雪崩的可能,曾布也不能那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总要交代一下吧?

    “蔡元长是唯一能担当右相之人,”曾布叹了口气,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大家以后帮衬一些吧。”

    在场的几个新党要员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了蔡京,蔡京则拱拱手:“如今局势艰难,还望诸位和蔡某同心应对。”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服是不服的,但是也没办法。现在新党形势困难,特别需要一个和官家要好的领袖。而蔡京早早就巴结上了官家,自然是最佳的人选了。

    和曾布一起请郡的陆佃皱着眉头道:“子宣,其实苏东坡说的那番话也有道理,咱们搞了那么多年的新政,总是不大顺手,究其原因,还是办事的人不行啊。如果大家都像蔡元长一样能办事,新政早就成功了。”

    曾布点了点头,“师农,你想怎地?说吧。”

    “还是得兴官学,”陆佃说,“王荆公很早就大兴官学,可惜没有找准路子,还是想从经义中寻出路。”

    “师农,”蔡京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办实学官学?”

    “也不能都是实学,”陆佃想了想,“经义还是要的……现在他们有了《天理说》和《实证论》,咱们可不能再把《三经新义》丢了,要不然就真的是道统尽失了。”

    “不如把科举也废了吧,”蔡京笑道,“王荆公当年就想怎么干的。现在这个方向更明确了,办官学,教实学,废科举,以后就用国子监学校取士。”

    这个想法并不是刚刚出现在蔡京的脑海中,历史上他主政的时候就一度废除了科举制度,改用学校取士。不过这次废除科举的改革持续时间不长,在宋徽宗执政的晚期,就因为反对意见太多而恢复了科举考试。

    “不妥吧?”副相许将马上提出了不同意见,“科举是寒门上升之途,若是废了,天下寒门士子怎么办?”

    “可以入学校啊。”蔡京道。

    “入学校只怕不公啊!”许将摇着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对,对,对,科举是国家根本之策,焉可轻废?”

    “现在有科举,地方上的发解试也常有舞弊,若是没有了科举,专用学校取士,天知道会弄出多少私相授受。”

    蔡京眉头大皱,他没想到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居然会在新党内部引发一片反对。

    当然了,反对的人也都是出于公心。这一点蔡京是很清楚的,因为废科举兴学校,对他们这些人的子侄是大大有利的。

    宰相子弟,什么样的学校进不去?可是好学校就这么点儿,官位子也是有限的。如果将来都走学校取士,岂不是上进之途被豪门子弟垄断?寒门子弟,又要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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