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中是两团漆黑的鬼火。与其他劳作的骷髅有所不同的是,这具骷髅的肩头和脊背上露出几个小小的骨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坦佛尔痴痴站在足足比她高一头的骷髅身前,仰着头痴痴地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窝,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泪水成串地流下洁白的面颊。骷髅低头看着她,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举起,似乎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当指尖距白嫩的肌肤尚有数寸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渐渐开始颤抖,最后颓然放下,骷髅头垂得更低。赵立昂似乎从森森胸骨中听见了一声悠远的叹息。

    坦佛尔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那个骷髅大声叫道:“哥哥,坦慕尔哥哥,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呀...我长大了...”

    泪水如珍珠般滚滚而下,话未说完,人已是泣不成声。她伏骷髅怀里大声哭泣,双手死命抱着哥哥已经没有了血肉的身躯。坦慕尔温柔地环住疼爱的妹妹,一只骨手轻轻抚过坦佛尔柔顺的长发,上下颌骨一张一合,好象在劝慰泪落如雨的妹妹。但是,张合的白骨只有骨骼摩擦的声音。

    即便是敌对双方,亲眼目睹这天人永隔人鬼殊途的凄惨景象,赵立昂等人也是一阵心酸。这里的人哪一个没有失去亲人?触景生情,很多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异界的公主还能见到逝去的亲人,自己却永远也见不到了...

    除非,是在梦中。但是,就算在梦中见到又会如何,梦中笑颜依旧,但自己已是面目全非。

    哭了一会,坦佛尔终于声音渐低。抬起头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赵立昂说道:“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哥哥坦慕尔;这位,是这里的高贵者赵统领赵立昂...”

    骷髅松开抱着坦佛尔的手,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一躬,行了一个标准的尼撒礼节。嘴一张一合,说着无声的语言。

    赵立昂端端正正敬了一个军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都是战士,我们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守护我们的亲人,无论在生前,还是死后!”

    顿了一下,赵立昂继续说道:“我很羡慕你,因为你到现在还能履行你的誓言!”

    骷髅浑身一震,漆黑的眼窝死死盯着赵立昂的眼睛。眼前的男人坚毅刚强,黑黑的瞳仁里没有嘲弄、厌恶、鄙夷、同情,他只看见属于战士才能明了的惺惺相惜的理解。

    白骨森森的手放在同样白骨森然的胸口上,深深地弯腰、起身,然后转过身走向劳作的骷髅群中。只剩下脊柱的没有一丝血肉的背挺直:

    如枪!

    “谢谢您!赵...”坦佛尔幽幽地道:“我现在才明白哥哥的心情,希望哥哥能因为你的话而振作起来...”

    瞥了一眼不远处若无其事四处张望的萨狄克一眼,坦佛尔低声说道:“以前我对他们既是感激又是痛恨:我感激他们能让我见到我的哥哥;痛恨他们驭使亡者。听了您的话,现在我明白了象我哥哥那样重新站起来的勇士的心情,是亡灵法师让他们有了再次守护我们的机会!”

    赵立昂看着她,缓缓地说道:“你的哥哥原来一定是个勇敢而无畏的战士!”

    “是的.。”犹自带着泪水的脸庞上写满了骄傲和自豪:“坦幕尔生前是最英勇最善战的战士...他现在也是!”

    赵立昂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光再次转到不停劳作的骷髅群中,目光若有所思。

    萨狄克没有吹牛,他一个人的工作效率比数千难民的效率还要高,骷髅士兵不知疲倦,昼夜不息地工作。就算是在深夜也能听见锄地声和骨节摩擦的“咔咔”声,前一种声音倒还罢了,后一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让未免让人毛骨悚然。

    骷髅士兵在两天中就把难民翻开的土地仔细地耕作了数遍,这两天中,土系法师佐拉图和难民一起互相配合将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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