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掌,一把攥住了那枚黑囊。

    “陈龙泉啊陈龙泉。”

    幽幽叹息。

    苏水镜站在秋荔圃门外,双脚踩在门槛上,身形像是一根苇草,随时可能飘掠而出,她细眯起双眼,柔声道:“‘收音符’把刚刚的那一切都记录下来了……至于证据,现在在我手上。”

    她望向这位巨灵宗的准圣子,眼神里满是失望。

    “连那样的事情都做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苏水镜缓缓道:“宗内戒律森严,犯了此事,何等下场,你应该知晓。”

    死寂声中。

    背对苏水镜的那件黑白长袍,无风摇曳。

    陈龙泉忽然笑出了声音。

    并不是开怀大笑的那种爽朗笑声,相反……陈龙泉笑起来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渗人,上下两排的牙齿不住打颤,像是打磨刀锋一般。

    苏水镜皱起眉头。

    整座秋荔圃内,无数物事,剧烈震颤,大到古三的那座茅草屋,小到这药圃内的每一株草药,每一块土屑,每一片落叶。

    “是啊……‘谋杀宗主’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做了。”

    陈龙泉缓缓转过身子。

    他面无表情,凝视着苏水镜。

    “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

    ……

    ……

    “本来这一切,是一个柔和的,缓慢的过程。”

    “但因为你的父亲,这件事情被迫的要加快进度……宗内出现了一个掌握实权的异姓者。”陈龙泉注视着苏水镜,语气冷到了骨子里,“宗主长眠,少宗主接手宗内事务,    巨灵宗扩张领地,拿下东境琉璃山的灾劫客卿席位,与大隋的皇室交接,一部分人先离开整片荒芜之地,然后整座宗门都搬离蜉蝣山……这片美好的宏图伟业,就算老宗主醒来,也只会觉得欣慰吧?最多只用十年,就可以改变巨灵宗这五十年来的困境,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水镜背后的汗毛已经立了起来。

    她看似面容平静,但实际上神海已经开始慌乱,自从陈龙泉转身之后,她发现自己所准备的那些符箓,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效力”。

    埋在秋荔圃周围地下的起爆符。

    还有通知自己父亲的“传音符”。

    井月口中的“异客”,她有过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准圣子。

    她等待已久,不可错失良机,贸然出手,然后现在她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

    陈龙泉抬头望天,轻声道:“时候到了,送你上路。”

    他踏出一步。

    磅礴的星辉,席卷而出,封锁了整片秋荔圃药园,劲风呼啸,无形巨力直接将苏水镜牵扯到庭院之中。

    陈龙泉抬起一掌,直接拍向女子。

    他忽然竖起眉头。

    一道布帛破碎的清脆声音,在耳旁响起,紧接着便是漫天风刃,随着黑布的炸裂。

    苏水镜的那只折扇,陡然展开——

    女子的身躯,像是轻柔的风絮,她未做抵抗,只不过在贴身至陈龙泉面前之时,脚尖忽然点地,猛地改变方向,身子斜斜向下,身上的气息陡然变了,由一朵易折的玫瑰,化为一头俯冲的猛虎,背后的巨大折扇展开,折扇之间铺满刀锋一般的铁翎。

    漫天寒光。

    苏水镜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而是极致的冷静。

    她是名门之后,在南疆下过好几次山,杀过不少魔头,也诛过妖灵,“身经百战”,此次的圣子之争,若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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