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深厚的神魂底蕴。

    一力降十会。

    那枚铜箱里,有长刀,有劲弓,有箭矢。

    还有一把剑。

    他的最后一样武器。

    这一剑,快得就像是一道影子,瞬间从林意的眉心穿出,将这颗大好头颅射穿,飞剑掠过一条长线,闪逝即回。

    这是井月的身上,第一次沾染鲜血。

    林意的瞳孔松散起来,他的手指刚刚才搭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之上,想要发力,却发现力量无论如何也汇聚不起来了。

    “按理来说,我杀了陈龙泉,圣子应该是我来当吧?”

    递出这一飞剑的井月,神情万分疲惫,拿着只有自己和林意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于是将死的林意,眼神之中忽然有些恍悟。

    他想到了自己在蜉蝣山顶与顾全的对话……他当时天真的以为,是否找到那个杀死陈龙泉的人并不重要……现在看来,自己错的很离谱。

    井月拔出了地上的长刀。

    他没有去看缓缓跪在地上,然后匍匐死去的“林意”,这位人生停留在极致风光之中的圣子,死去的姿态,与罗浮殿主陈龙泉倒是一模一样。

    井月缓缓向前走去。

    他行路姿势很慢,看起来很有把握,但事实上……从山底一路杀上来,已经耗尽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心力。

    哪怕他已经在最后的三十六个时辰里,破开了“九境”,将《大衍秘典》修行到圆满。

    仍然精疲力尽。

    但是巨灵台上已经无人敢接近这位少年。

    井月缓缓来到苏水镜的身旁。

    他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是我。”

    月光旷野芦苇荡。

    长夜醉酒白草圃。

    她曾经问井月,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自己?

    当时他犹豫了,现在他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井月掀开苏水镜的红色面纱,他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女子面孔。

    苏长澈的声音,在结界之中传荡开来。

    “带她走——”

    井月深吸了一口气,他背起苏水镜,快步来到了顾全的面前,一刀插入这位少宗主的胸口,结束了他的煎熬,然后从衣襟之中扯出了那枚黑色莲花令牌。

    井月没有解开苏水镜的束缚。

    女子趴伏在他的肩头,嘶声艰难道:“爹——”

    井月背着女子,环顾一圈,巨灵台还有极多宗内的修行者,戒律山的难缠角色也都在场,只不过此刻碍于那两位命星,还有井月刚刚的杀伐果断,此刻还在犹豫之中。

    井月背着苏水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平静道:“离开前,请诸位看一样东西。”

    他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叩下印决。

    短暂的延迟之后,一道炽烈的火柱,从骑鹤峰山底之下掀起,直冲云霄,将骑鹤峰药殿直接炸得支离破碎,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埋藏在地底的符箓,在这道总印决的触发之下,连绵起伏,井月磅礴的神海,在这一刻蔓延到整片巨灵宗。

    他知道每一处药殿,每一处偏僻的,无人问津的修行楼阁,也知晓每一位主人的习性……他是巨灵宗黑夜之中的窥伺者。

    挑灯夜读的药圃少年,是一个沉默的守夜人。

    而这宗门内,还有一个与井月很相似的“老人”,同样的挑灯夜读,同样的聆听万物。

    找到院子里,给井月这枚铜箱,长刀,古剑,劲弓,还有这些符箓起爆印决的……那位老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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