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瘫到地上,喜极而泣。大哥这两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也就只有嫂子一个人最清楚了,他不得不耐心仔细地询问,让她好生回想。

    裴葶知道丈夫没事,也渐渐的平息下来,不再动不动就哭,跟着自己的小叔子把从家收拾来的能用的上的洗漱用品,都转交给重症监护病房的护士,自己在外间预留的床上,开始仔细思索,老公这几天到底接触了什么东西,才把他害成这副鬼样子。

    夫妻两个都十分注重养生,年纪不小,家有余财,自然是什么健康吃什么,买菜都奔着有机的牌子去。老公近一年来少有应酬,能推的饭局一般都推了,在家也是滴酒不沾,肠胃一向没毛病,这次会急性便血,才真正把裴葶吓了一大跳。

    可医生说他接触的东西有问题,裴葶却百思不得其解。夫妻两人吃着同样的饭菜,住在一间房子内,一个进了重症监护室半死不活,一个却什么毛病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所以如果刘之孟真的接触到了强腐蚀性的物质,也一定不是在家。

    她慌忙掏出丈夫的手机,开始一个一个给他公司的同事和下属打电话,询问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出现和刘之孟相同的症状。一圈电话打下来,所有人都活蹦乱跳,对刘之孟的病情表现出来了浓浓的关切之情,那么公司也被排除了。

    作为一个生活规律,工作规律,作息规律的人,有什么行为是反常的,可能会接触到特定物质的呢,裴葶皱皱眉头,抬眼向小叔子望去,欲言又止。

    是了,她想起来了,好像似乎是从医院回去之后没多久,老公就开始发烧,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发展到后来呕吐,便血。难道他是去医院的时候,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可是小叔子没事啊!老爷子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如果真的是接触到了什么,老爷子这体弱多病,土埋到脖子的,不应该比五十多岁的儿子体抵抗力要弱得多,为什么偏偏生病的是刘之孟呢,没道理啊。

    刘之望最看不得的就是嫂子这副优柔寡断,好像全世界都给了她委屈受的白莲花模样,这是真正过日子的人吗?有点鸡飞狗跳,别人还没怎么样呢她先吓个半死,真是一点事情都担不起来!

    他又不是他大哥,不喜欢这个调调,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闲心像刚才似的温温柔柔跟她说话:“嫂子,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大哥这儿等着救命呢!”她那模样分明就是想起了什么。

    “其实就是小事情了。你大哥平常就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家从家到公司,开车来回,我们最近几天,菜市场和超市都没逛过,商场什么的更是没去,唯一一次他去了我没去的地方,除了他的公司,就只有医院。就是你送老爷子去医院让他开车那天,他回来隔天就不大舒服,你们在医院,分开过吗?他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看着小叔子脸色不好,裴葶好不容易一鼓作气把想问的问出来了。刘之望听她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先是想反驳来着,大哥在医院待的时间最短,真有事儿也应该是他们父子俩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前前后后在医院加起来一共呆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哥吧。

    可是他后来想到,大哥有一段时间是离开他们父子,自己去办住院手续的。肿瘤医院人来人往,指不定还真能碰见什么鬼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出现这种症状,医院里应该有跟他病症类似的患者!

    想到这儿,他吩咐嫂子一定要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寸步不离,以防里边需要什么东西她可以及时去购买,他则直接打车去了肿瘤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