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向下说。
张攸之立刻回话,行礼说着:“襄阳城的确非比寻常,当年大燕南迁,襄阳就是朝廷安康的关键,这城池结构和防御,在荆州是第一,说是天下第一城有些夸张,但是前五绝对没有问题。”
“襄阳城分为内外二城,外城的城墙高厚,昔日我军连用霹雳车和陶雷,许久方攻破一缺口,入得城去,坚固程度,可见非一斑。”
“城墙外更有着一条连绵不绝的护城河,河道宽险,要不是明了土龙车,大军连日向河中投放泥石布袋,想要度河极为艰难。”
“只是防御工事,已是宜守而难攻。再调集大量军卒在城上防御,十万大军,要是没有霹雳车和陶雷,要攻上几年都不可下,襄阳城的内城虽建的仓促,不能与外城相比,可布局合理,地方宽裕,可改建,利用得当亦有着防御。”
“襄阳地处险要,退可至汉中,进可控荆州全地,实是一军事要地。以此城作为治所之地,是目前不错的选择。”
王弘毅听了,点了点头:“继续说。”
“诺。”张攸之微笑着一躬身。
“主公坚持水战,却不用6军攻打江陵,臣一直有着不解,现在才知道主公睿智圣明,早就d鉴烛照了。”
“先就是荆州多江河,水师关系命脉,水师打不赢,各郡县就随时可以被分割攻破,再多的军队也疲于奔命,一筹莫展。”
“其次就是主公占领荆北时日不长,本部不过五万,郡内人心不稳,水师失败,还有6军在,要是6军败了,民心立时便会散开……因此宁可水战,拖延时日,后方进行统筹管理,多一日就有增一分安稳。久治自然凝聚民心嘛!”
“现在精练已经近三月,百万治民渐渐安心,十万大军也熟练安定,这是主公深谋远虑之致,我看主公就要水6动兵了吧!”
顿时城上一片静默……
渐渐,张攸之渗出了些冷汗。
“好个张攸之。”一声大笑,王弘毅笑的说着:“果没让孤看错你呀!”
王弘毅当上了上位者已经许久,渐渐融合了稳重、雍容、睿智、冷静种种的气质,这一笑就打破了宁静。
这时,张攸之只是站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二人的周围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外面的河水汩汩,远处的巡逻士兵来回走动的声响。
他们在这里说话,附近除了几个侍卫,别无他人,却不怕别人偷听或是打扰,当然,也没有人敢。
“不过,孤的根本大计,就是以水战拖延时日,荆南初平,郑平原二万大军在江上作战,单是粮草就不是小数字,初平的荆南能承担?十三司报于我知,随着时日,荆南怨气已浓了。”
怨气这事,假如没有外力干预,也没有大不了,但是一旦有外力,就是摧骨拉朽,这就是民心了。
“而吴地更是这样,千里迢迢运输粮草,虽有着长江也不是易事,这大军拖在这里,初平的吴地也不堪忍耐,十三司报告,忠于大燕的人,已经在后面煽风点火了。”
“唯有孤全平蜀地,已经修养一年,又清理过一遍,这时政通人和,根基稳固不可动摇,气运消长,攻守异势,是时候了。”
张攸之心悦诚服,一拱手说着:“主公深谋远虑,d察万里,臣的见识浅薄,闻之茅塞顿开,心悦诚服。”
王弘毅笑笑,才不相信他不明白,过了会再次开口,只不过,问的又是另一件事了。
“张卿,你对天下之局,有何看法?”
张攸之沉默了一下,先后两个问题,没有联系,其实并非如此。
“主公,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诸侯纷起,都在吞噬,以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