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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状元郎真是个贴心又实诚的孩子啊,明明他家阿琰在这次疫情中做了这么多事,他的状元郎在他面前却只字未提,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官家这样想着,对奏表中提到的事与王雱所说的“泥鳅试药”都更为信任。他思量片刻,心中有了决断,召来他的宰执班子与他们商量封赏之事。

    既是封赏,自然有封有赏,赏还好说,左右是费些财务,比较难办的是如何“封”。官家原想直接给司马琰封个郡君,可惜遭到了韩琦等人一致反对。

    关于外命妇的封赠朝廷自有一套章程,一般来说朝官以上母亲可封为县太君、妻子可封为县君。所谓的朝官,指的是官居五品以上、可以参加朔望朝会的官员。而等到官至翰林学士等职以上时方可封母亲和妻子为郡君。

    本来王雱才刚踏入仕途不久,区区六品小官还是考了状元才有的,封他妻子为县君就已经算是越级了,你还要直接封为郡君,岂不是乱了套!

    想想吧,他爹王安石和他岳父司马光年近四十才让妻母被封为县君,你才十六岁妻子就成郡君了算什么事?难道儿媳的封号直接越过两位母亲去?

    听宰执一致反对,官家才让人拟了道旨意,让人将封赐旨意送到洛阳去。这道旨意是封司马琰为宜人,赐县君冠帔,并命人告知河南府那边往王雱那边送上旌表。

    之所以这样大张旗鼓,官家是考虑到王雱上回提到的女子学院。事已至此,官家已知晓王雱肯定会让他家阿琰起那“带头作用”,既是这样,他就帮他的状元郎一把,利用这次封赏将司马琰树立为典范。

    这时候官家这道旨意还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毕竟只是一个县君而已,哪怕越级封赐有些逾矩,但那也是因为人家在这次疫情之中做了了不得的事。

    谁要是不服,就想一想那个时候谁愿意主动踏入隔离区半步?

    可王安石这一家子,王安石自己去了,亲家司马光去了,儿媳司马琰也去了。王小状元虽然没进去,却也在外面忙碌奔走,自家有麻烦时他可能还带着人过来帮忙调解过!

    所以哪怕许多人对司马琰身为文官家眷却在隔离区“抛头露脸”的事颇有微词,但也觉得封一个县君不算过分。

    另一边,王雱带着齐齐整整的医疗队回到洛阳,与《医学问答录》编辑部以及西京的医官们举行了一次聚餐,庆祝这一次所有人都全首全尾地归来。酒到酣处,才有人提及他们之中有几个人期间都染了病,不过症状很轻,喝过药,休息了两天便好了,又重新投入到诊疗工作之中。

    王雱一一给他们敬了杯酒,哪怕酒的度数不高,回去时也喝得有些微醺。回到房中一带上门,王雱便伸手抱住司马琰,脑袋一动不动地搁在司马琰颈窝不挪开。

    司马琰被王雱滚烫的气息弄得耳根发红,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

    王雱道:“刚才他们说染病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你这边看。”

    有的时候王雱也挺痛恨自己的敏锐,别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他眼里都像慢动作一样清晰,他可以轻易判断出对方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意思。

    他知道干一线医疗工作的医生没有不危险的,她们接触的是最可怕的、未知的魔鬼,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完全防范住病魔的侵袭。

    可,这是他的媳妇儿啊!

    这是他给个亲亲都还很羞涩的媳妇儿,他怎么能放心她天天游走在生死边缘?

    王雱没把话说出口,司马琰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哪怕答应帮她瞒下不提,其他人提起医疗队有人险些病倒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以王雱的观察力自然能一下子想明白事实:当时染病的人里有她一个。

    司马琰道:“当时已经讨论出药方,不严重,喝了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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