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能强来,得慢慢谋划。”

    王雱道:“我做事从不强来。”

    韩琦一想,也对,王雱做事从来都是因势利导,从不逆势而行。他说道:“好,你先回去,我帮你争取争取。”

    王雱听韩琦直接表态,安心地离去。

    没过多久,宫中就有人往王家赐了官家遗物,是些金银与珍玩,里头有套王雱讨了许久没讨成的棋子,那是官家生前最喜爱的。

    一同过来的还有让王雱担任告哀使的诏书。

    王雱领了命,才与司马琰说起此事。

    知晓王雱要去辽国,司马琰道:“路上可要小心。”虽说在外人看来王雱只是少年得志的“王小状元”,没多少人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但辽国路远,还是得注意安全才行。

    司马琰叮嘱完还不放心,着手给王雱整理些药物,以防王雱路上水土不服或者受伤。

    出使自然不是王雱一个人去,韩琦可不敢让王雱自己跑辽国去,他把范纯仁选出来了,让范纯仁负责看好王雱,别让王雱闹腾得太厉害。那可是别人的地方,辽人可不会纵着他!

    要是王雱在辽国出个好歹,王安石回朝后非把他撕了不可!

    王雱与范纯仁出发后不久,韩琦就发现王雱跑去当告哀使有多精明了。官家驾崩,朝中本来就有一摊子事要忙,赵曙却提出要为官家守孝三年,让他代为处理朝政!

    这可把韩琦吓得不轻。

    好在所有人都不同意,纷纷劝说赵曙不要这样做。

    好不容易把人劝下了,赵曙的身体又出了问题,不太吃得下东西。听闻赵曙将近两天不曾进食,韩琦亲自端了粥去请赵曙多少用一些,赵曙却没吃下去,还失手打翻了粥碗,倒了韩琦一身粥。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可让韩琦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免不了在心里痛骂富弼不厚道。自从赵曙说出要守孝三年的话后,富弼那家伙居然说自己足疾遇到阴雨天气复发了,要在家养病!

    真是岂有此理!

    韩琦又要管着修山陵的事,又要把突然又故态复萌的赵曙劝去上朝,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让人去把已经出发好些天的王雱逮回来出出主意。

    好在王雱虽跑了,还有个皇孙在。这小孩也机灵,知晓赵曙的情况后马上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左右。

    韩琦观赵顼行止,觉得若不是生在帝王家将来肯定是个能当大用的少年郎。趁着讨论种种封号的机会,韩琦提出顺便把太子也立了。

    众人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

    有太子监国一年作为过渡,皇位更迭的影响已降到最小。要不是赵曙的几次推让,甚至可以说平稳得毫无波澜!

    准太子赵顼倒是很遗憾,太子不太子的他其实不太在意,就是没能和王雱一起出使辽国让他不太开心。他也想跟王雱去看看那燕云十六州,将来把它打回来的时候也好到陵前告慰皇祖父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时候王雱已经行到了大宋边境。

    官家驾崩时还没出元宵,辽国的正旦使还在洛阳,正巧和王雱他们一起回去。王雱这几年和崇文院所有人都混得挺熟,想学什么都拉着别人学,契丹话也懂一点,路上时不时与辽国使者聊几句。

    得知王雱当初还和女真的完颜劾里鉢比试,辽国使者顿时对王雱刮目相看,只可惜还在国丧期间,他们不能拉着王雱打猎和喝酒。

    过了镇定府,他们就到了辽国的南京道。

    南京道就是燕云十六州的一部分,其中包括辽国的南京析津府,地理上就是后世的北京。眼下的析津府却是隶属于辽国,早就与大宋无关。

    使团在析津府住了一宿,第二日看着外面笼着蒙蒙薄雾的街道,范纯仁不由与王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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