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单独开课教一些更深入的东西。

    司马光虽还是不太喜欢司马琰往外跑,不过张氏每日都跟着,偶尔还客串一下老师给女孩子们教女红,司马光再三衡量之后决定再纵容女儿几年。

    王雱看过司马光关于女德方面的文章,知道司马光是个十分封建的人,能有这样的让步完全是因为碰上了自己女儿。

    封建大家长不好对付啊!王雱给司马琰回了信,把自己近来的翻车日常给他阿琰妹妹讲了一遍,表示自己一定会争取早日毕业,离开国子监这个总让他翻车的不祥之地。

    他还给司马琰说起京城实验室如今的发展,在范纯礼、沈括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培养出了一批文理兼修的监生,其中一部分今年已经考上进士了。

    范纯礼今年年初更是因为物理实验做得出色,改良了码头好几个运输工具,获得了将作监一老头的赏识,和范仲淹把他讨了去打下手,不用科举都当了官儿,非常幸福,非常让人羡慕,真没想到这位师兄居然是个隐藏的物理大佬!

    王雱洋洋洒洒地写了厚厚几页信,把大大的信封塞得鼓鼓囊囊,叫人帮自己送出去。

    结果这信还没送多远,一个消息就飞快传到开封:六塔河决了!

    听到这消息,王雱猛地想到水利工程史一个惨烈的案例正是由此开始:回河之争。

    黄河水浊,越到下游,泥沙沉积越严重,下游河道容易发生淤堵。黄河下游一旦堵上,滔滔河水无处容身,就会自己冲出一条新河道来,这就是黄河频频改道、水患不断的原因。

    宋朝的“回河之争”做过三次人为努力,想让黄河回到故道,继续当庇护大宋的天险!其中一次,就是塞商胡口,修六塔河。简单来说就是把新冲出来的河道堵上,挖条小河把水引回原来的河道上!

    理想很美好,但事实却很惨烈:六塔河太小,仅“五十步之狭”,根本容不下汹涌如猛兽的黄河!

    六塔河修好不久,再度决口,淹没良田无数!

    这次之后,大宋又接连尝试了两回,结果都很残酷,不仅黄河回不到故道,水患发生得更为频繁,良田毁坏无数,百姓死伤无数,劳役越来越重,河工不堪苦楚私逃,甚至投身绿林成了贼寇!

    这是一个试图以人力战胜自然,结果屡屡酿成人祸的惨烈案例!

    连日大雨不断,开封也成了“水城”,王雱等人被安排到地势高些的大相国寺躲灾。

    王雱站在禅院的走廊下看着延绵不断的雨势,在心里描画黄河现在的大致走势,黄河治理从来没有捷径,该防的防,该疏通的疏通,没有取巧之法,至于朝廷所希望的“回河”,更是违背了河势,压根不可能做到。

    这一次已经无法挽回,下一次是什么时候?王雱当时只看了相关措施,没细看具体哪一年,只知道两次“回河”约莫相距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应当够他忙活了。

    王雱长吁一口气,正要折返回屋内,一转身,看到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细细一看,不是狄青又是谁?王雱转身朝狄青见礼,奇道:“您也在这躲雨?”

    狄青言简意赅:“对。”

    他和王雱站在一起望着外面的雨幕,心中同样忧愁。修六塔河之议,说动官家的是“黄河改道,无险可守”,所以哪怕劳民伤财、哪怕淹没连片良田,朝廷也希望将黄河引回故道!

    无力守国门,无力收复燕云,只能倚仗黄河之险苟全太平,这是将士之耻!

    王雱与狄青站了一会,受不住狄青的沉默,找借口溜了。他回到范仲淹所在的地方,和范仲淹嘀咕:“您说当初曹立在狄相公手底下时,他们是不是都靠眼神交流的?”

    范仲淹道:“休要胡说,汉臣不是不善言辞之人,怕是有心事。”

    范仲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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