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又小心地把小水洲上弄成杂乱无章,然后也跳上了这简陋的独木舟,地面上并没有留下任何所担心的痕迹。

    一声不吭的,直到我们把船划出老远,进入东边山峰的阴影笼罩的平静湖面上,我才问道:

    “干吗要偷偷摸摸地匆忙赶路?”

    “如果一个人的鲜血能染红这片水面,那就是我杀死的那个了!”棕熊答道,“你忘了杀掉的那个伏击的恶棍吗?”

    “当然没忘,但不是说他只是一个人吗?而死人是用不着害怕的。”

    “嗨!他在作恶时是一个人。可是一个人只要部族在,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血会白流,如果不小心,很快,我们会响起死亡的惨叫。”

    “对啦,对啦,现在你的话有点道理了。

    回头看看在幽暗的岸边,越来越远,我和棕熊开心但无声地笑了。

    “我在后面留下了一条水上痕迹。除非那些恶棍能和鱼儿交朋友,听到是谁划船经过湖面,否则到了天亮时,失去同伴的恶棍不知道往哪追,而那时,我们就已经越过湖了。”

    “若是腹背受敌,我们的旅程可能会很危险。”

    “危险?”棕熊平静地说道,“不会,一点儿也不会危险。因为只要眼睛看着点,耳朵放尖点,我们比那些恶棍们多走路程,肯定安全,若非开火不可,我的箭法与随便哪个人比都不逊色。不,不会有危险的。但是可能路上要艰苦些,也可能会发生一些小打小闹,但我们有很好的独木舟,箭矢也很充足。”

    我对危险的估计可能与棕熊有所不同,因此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坐在那儿。

    小船已在水面上疾驰了好几箭地。晨光初现,我们进入湖峡,疾速而又小心地在星罗棋布的岛屿间穿行。

    冒险的我们并不知道,敌人是否留了一些人埋伏在这,因此我们照着平常小心,一声不吭地航行。

    棕熊把桨放在一边,只留我划着独木舟穿过曲弯的狭窄水面。小舟在疾驰,棕熊的眼睛十分警觉地从一个岛屿看向另一个岛屿,从一丛矮树林看向另一丛矮树林,水面比较清朗时,他便紧紧盯着两岸光秃秃的岩石和浓密的树丛。

    棕熊在估摸着黑兔的去向,靠着经验和灵感,找到黑兔可能登陆的地点。

    我一面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美景,一面又惦念着危险,我已开始相信,自己的恐惧就要成真。

    这时,棕熊做了个手势,我手里的桨立刻停止了划动。

    “嘿!”

    棕熊叫道,此时他轻敲船帮,告诉我危险就要来临。

    “怎么回事?”我问道,“湖面平静得好像一点风也没有,我可以放眼望过好几箭地,水面连只捕鱼的鸟都没。”

    棕熊神色凝重地举起桨,指着一直凝视的方向。我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在我们前头几十箭地处,有一个低矮的小岛,上面长满了树木,但是很平静,似乎不曾有人踏上过。

    “嘘!”棕熊打断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