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是孔圣人对他的推崇等言论,你想找一点人家的私生活什么的,那是想都别想。

    和圣贤套上了近乎之后,那么就要托古改制。

    托古是打着圣人的旗号,改制是随心所欲改自己想要改的东西。

    你要反对?你是老几,你还敢反对圣人不成了?

    张静一一脸懵逼……

    他陡然想到,好像同样在这个时代,欧洲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所谓的文艺复兴,不就是一群人,打着古罗马、古希腊文艺的旗号,连荷马史诗都搬了出来,然后对当时的宗教进行冲击吗?

    张静一此时有一种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没想到的感觉。

    当然,其实就算张静一想到了也没有用,因为以他的恶名,就他张静一也配代表周公?

    只有像周进,像周进这等背后之人,才有资格当得了这个代表。

    “呜呼,礼崩乐坏,商鞅此贼……贻误我泱泱华夏千载也,以至今日……百姓如蝼蚁一般,若孔圣人在,定又要哀叹礼崩乐坏,奈何,奈何啊。”

    看着一群人,捶胸跌足的样子,张静一只觉得很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戏真做,但是看着他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却好像是真的一样。

    此时,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刘鸿训。

    刘鸿训依旧面无表情,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刘鸿训入阁之后,其实一直都是透明一般的存在,他几乎没有主持过什么实际的事务。

    可现在……张静一方才知道,这样一个腐儒,所迸发的巨大能量,是他所难预想到的。

    只是……一下子的,殿中似乎有些失控。

    因为有人察觉不对劲了。

    有些人后知后觉,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有些仓促,不过却依旧愤怒了:“这些话,实在可笑,周公……”

    “逆贼。”周进随即便破口大骂,不等对方说完,立即义正言辞地道:“逆贼安敢在此饶舌,今日纲纪败坏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尔等人纵容的缘故吗?张坚,你平日里的丑行,你以为我不知吗?”

    这叫张坚的人听罢,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周进又骂道:“读书人本该是靠诗书传家,可今日放眼看去,多少富者垄断了千千万万的土地,却自称自己是书香门第,你张坚便是其中一人!”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多少土地,朝廷待你不薄,今日你身在庙堂,正是因为陛下鸿恩,可你呢……你家里这么多的土地,从何而来?你的祖父中进士的时候,还自称自己出身寒门,今日你们家,却是田连阡陌。来,你来告诉我……这地从何而来?”

    接着便许多人附和道:“对,今日不说个清楚,绝不干休!”

    “怕是有些东西,很不干净吧。”

    这叫张坚的人,腾的一下冒火了。

    因为对方提及了自己的祖父,这已经不是侮辱自己了,这等于是侮辱了自己的祖父,还有自己的父辈三代人……都做了什么蝇营狗苟的事。

    且不说真相如何吧,我祖宗在天有灵,受此侮辱,还能不急眼吗?

    我若是不急眼,我便是不肖子孙。

    于是这张坚便大骂:“周进,你可有什么证据?你血口喷人,你自己干了是什么好事,你这斯文败类……你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你乃是关中人……当初你家岂不也是有数不清的土地?这些土地,若不是闹了流寇,你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

    哦豁。

    原来如此。

    张静一这才明白,为何这一次铁路的股票能绑死这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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