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你是什么东西!”张静一突然脸色狰狞,目中犹他有锋芒隐现。

    邓演之听罢,立即解释:“学生有王公牌票……”

    张静一道:“我不认牌票,你以民欺官,已是大罪,即便是天子,也不会随意任用非正途科举仕途之人为官,为的就是遵守祖制,免得有人坏了规矩,所以我张静一勋臣出身,却不能做督师就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什么时候,一个督师,拿着一个牌票,就可以让一个草民当做尚方宝剑,随意处置官员了?天子尚不敢做的事,王督师也敢做吗?”

    邓演之一听,立即觉得不对劲:“王公公务繁忙……是以……”

    “他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自然会有好他的属官和佐官代劳,你不是正牌子的官员,也敢代劳?”

    邓演之:“……”

    张静一厉声道:“此人犯官,已是罪无可赦,来人……给我拿下,狠狠的打!”

    一声号令,早已一队锦衣卫跃跃欲试,便要冲上前来。

    邓演之大惊,口里还想说着什么。

    随即,他忙看向一旁的游击将军。

    这游击将军,也算是督师的腹心之人,平日里没少巴结自己。

    何况,他还带来了三千个兵,若是他肯说一句话,说不定这张静一碍于事态闹大……

    这游击将军也慌了。

    张静一似乎也体会到了邓演之眼神中的想法,笑着道:“怎么,你还指望他为你做主。”

    张静一不屑的指着这游击将军。

    而这游击将军脸已沉了下去。

    “游击将军张虎,是我大明的命官,不是他王文君的私奴,就算他自己不要命,可他家里三十九口人,也不要命吗?你去问问他,他敢不敢跟你一般造次?”

    这游击将军正是张虎。

    张虎本是犹豫,此时听到张静一的话,顿时心生恐惧,竟是两股战战起来。

    其实他当然不敢造次,只是想为邓演之说一句话罢了,可此时,这样的心思,却转瞬之间,抛了个九霄云外,突的一下子拜倒在地,道:“卑下是命官,岂敢造次,卑下只听上官之命,绝不受白丁指使。”

    此言一出。

    邓演之心沉了下去。

    他无法理解,为何局势转变如此之快!

    张静一道:“此举不啻是谋逆,号称拿捏什么牌票,也敢如此胆大妄为,给我狠狠的打,来人,速派緹骑,前往这邓演之家中,搜抄他的宅邸,此人恶贯满盈,全家统统下了诏狱一一治罪,只是这人,别轻易打死了,还有用处。”

    用处二字,反而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邓演之还想要张口,便有一个校尉,一个耳光打下来。

    这邓演之骤然眼冒金星,顿时口里喷出一口血来,一颗牙也随之蹦出来。

    邓演之含糊不清道:“都督何不去拜见督师……再定夺此事……”

    张静一道:“我正要寻他。”

    却看也不看邓演之,却是目光凝视着游击将军张虎:“我姓张,碰巧你也姓张,今日我要入城,你怎么说?”

    张虎早已乱了手脚,其实素来知道张静一是个狠人。

    其实这也托了那些读书人的福,这些年来,那些读书人,没少四处宣扬张静一如何穷凶极恶。

    因而,在张虎这样的人心目之中,眼前此人,是真正说杀全家就杀全家的角色。

    只稍稍的犹豫,电光火石之后,张虎道:“愿从都督调遣。”

    张静一道:“教人开城门,我要入城。”

    “敢不从命。”这张虎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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