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途径西域的人手进行互换,还是和内部州郡进行互换,本质上都是在实现移民实边这一结果。
虽说这种行为就人口损失而言,其实是相对比较大的,但司马朗只要将当地的人口更换到百分之九十汉室本土的百姓,那所有的问题自然就会解决,至于人口降低之后,再怎么恢复人口,那就靠鼓励生育了。
而且这个和世家换人的过程中,司马朗本身也能获取到一部分的好处,实属是双赢,毕竟新州没办法管理好这些西域三十六的百姓,不代表各大世家管理不好,这么一个交换,一个过手,汉世家得到了数量远多于之前的,本身就经过了一定程度汉化的人口,而司马朗解决了内部矛盾。
所以真要完全站在司马朗的角度上,将整个新州的人口压缩到一百万左右,然后经过五十年发展,基本上可以彻底解决新州的问题,而且也可以彻底将这广大的西域三十六国彻底纳入汉室的版图,而且因为从根子上进行了腾笼换鸟,移民实边,这些地方和风俗习惯和汉室本土会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自此哪怕王朝更易,这地方也会属于华夏的一部分。
故而司马朗当时干这个事情,其实是很自豪的,虽说确实是有给司马家谋求好处的想法在里面,但多少也有一些干实事,实现点理想的想法,好歹也是双赢的事情。
当时司马朗还想着,千年之后,这地方大概会给他竖个碑之类的,毕竟他也算是第一个深耕了这个地方,并且彻底将之纳入华夏体系的人,以后肯定会名传千古的。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李优的出手被干爆了,因为李优对于新州的定位和司马朗对于新州的定位完全不同,司马朗对于新州是抱着开发并彻底吸收掌握,花费几十年彻底纳入国家的想法在处理,而李优呢,李优对于新州的定位是西北大通道,在后续五十年要承载汉帝国西进的力量。
这两个不同的定位对于人口有着不同的需求,司马朗这等定位需要的是一百万汉室人口,然后在这里生根发芽,最后彻底吃干抹净,将这里变成汉室的地方,而李优的定位是将这里作为承载的通道,需要这里有足够多的牛马,到时候来肩负转移力量的沉重责任。
后者是需要很多劳役,哪怕是陈曦可以出钱,也是需要非常非常多人手的,一百万人口是肯定不行的,尤其是一百万本土汉民更不行,因为后者的话不光是数量不够,还会出现负担太重呢,果断跑路,甚至直接对抗的可能,毕竟都是爹生娘养的,其他地方在享受国家发展的福利,他们在吃苦,不反了才是见鬼。
所以李优一纸中央诏令下去,司马朗所有的操作全部被打乱,原本以消除地缘造成的风俗文化为中心的政策直接随着这一纸调令下去爆炸了,毕竟一开始司马朗的想法就是将所有三十六国百姓迁走,给这里迁汉民进行移民实边,所以在操作的时候,手法相对酷烈。
要是所有的事情干完了,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人都被迁移到了汉世家手上,或是进入了中原内部,很快就会被同化吸收,毕竟各大世家有足够的人手进行这种同化手段,而本土靠着规模,可以轻易的将之转化的一干二净。
可活是在干到一半的时候被打断的,以至于新州就差彻底爆炸了,原本的地缘矛盾、民俗文化冲突进一步加剧,司马朗当年给汉民许诺的东西在现在无法完全清除本地人口的情况下,更是加剧了内部的矛盾。
更糟糕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安不允许司马朗执行大规模的清洗,以至于整个新州彻底陷入了混乱,司马朗只能勉强镇压,换句话说,从李优下了那张诏书开始,新州问题其实就是一根筋两头堵。
可要真给这件事评判一个对错,老实说,不管是司马朗,还是李优的行为都是正确的,而很多时候,很多政策最怕的就是地方的政策和中央的政策都正确,还相互矛盾,那就真的要命了。
老实说,当刘琰告诉贾诩新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