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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哈哈大笑起来,“少郎说的是平凉崆峒山,我们福禄县的崆峒山只是荒郊野岭,只有盗匪,没有道士。”

    李臻脸上发热,他竟然把崆峒山放错了地方。

    “怎么样,几位少郎在小店住下来吧!”

    这段时间客栈生意惨淡,掌柜说了,拉到一个客人奖二十文钱,酒保也格外卖力,这四个家伙,值八十文钱啊!

    “我帮你们把行李搬过去吧!”

    不等他们四人同意,酒保就奔下楼搬行李去了,半晌,酒志反应过来,大喊道:“我们的酒菜呢!”

    ......

    客栈房间很宽大,但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住人了,房间里不通风,闷热难当,充满了一种难闻的臭鸡蛋味,墙皮剥落,露出大片暗黄色的泥土颜色。

    墙角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占据了近半个屋顶,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不停地吊上吊下,仿佛它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向四名入侵者示威。

    酒志躺在胡榻上,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上的大黑蜘蛛,他不敢动,一动就浑身腻汗,但嘴里却不闲着。

    “老李,我怀疑我们是住进蜘蛛窝了,你看这只蜘蛛,半夜里肯定会把我吃掉,小细,我们换张床榻吧!”

    “胖哥,我这边也有一只,不比你那只小。”

    “他娘的,这还叫上房,住一夜居然要两百文钱,敦煌最好的客栈也不过才六十文一夜,明天要找那掌柜说说去。”

    “老胖,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李臻却不在意房间的简陋,他脑海里依然在回忆那如流星般短暂而又难忘的一夜,让他刻骨铭心的温柔滋味,那只蒲昌海畔最美的天鹅,他从怀中摸出了已经压扁的绢花,轻轻抚摸着柔软的花瓣,心中涌起一丝思念。

    一阵疲倦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李臻也快要睡着了,但就在这时,外面仿佛炸了窝一样,哭喊声骤起,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大街上奔驰,李臻蓦地坐起身,其他三个伙伴也纷纷坐了起来。

    “阿臻,好像出事了!”

    康大壮紧张道:“我听见了惨叫声。”

    李臻也听见了,不仅有惨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喊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客栈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压低声音道:“四位千万不要不出去,马匪进城了!”

    酒志吓一跳,连忙问道:“马匪会杀进客栈吗?”

    “一般不会,他们是去隔壁的波斯邸,我们这边是穷店,马匪不会来。”

    李臻想到了他们的马匹和骆驼,当即道:“不要大意,我们去马房里看看!”

    三人纷纷表示赞同,他们这次带了一批胡香,价值五百贯,到长安可以卖到一千贯,还有他们的马匹和骆驼都很值钱,尤其李臻的赤血宝马,如果被马匪抢走,他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四人拔出长剑,大壮将胡香背在身上,快步向后院的马房奔去,奔至马房,马匹和骆驼都在,让他们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小细在外面院子喊了一声,“臻哥,快来!”

    三人奔到院子里,只见小细正将一人从院墙上放下来,见三人奔来,小细连忙道:“我见这人要翻过墙来,很吃力,便帮他一下。”

    李臻见这人没有说话,便道:“他好像受伤了,小细,帮他看看。”

    小细翻过他的身子,此人是一个粟特商人,怀中抱着一只铁盒子,只见他前胸中了一刀,浑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

    小细连忙找出药和绷带,替他疗伤包扎,康大壮低头看了他半晌,忽然喊道:“是阿木林大叔!”

    “大壮,你认识他?”李臻问道。

    康大壮点点头,“是和我二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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