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姿势拔地而起,刺开云层的浪潮,只通云霄。那些高楼不是以木石造成,而是直接雕刻一座完整的山峦,那无数的洞窟石府之中,许多僧人盘膝而坐,肌肤古铜,有的金刚怒目,有的面相悲悯,有的腿臂残缺,有的已经与石座连为一体。

    浮屿的最中心是一片万里雷泽,其间枯骨翻腾,终年不见拂袖。无数鱼类只剩下苍白骨架,依旧在泽中摇曳,吞吐雷火。

    无数锁链纵横雷泽之上,将一座白玉宫殿托起在雷泽之上,如海上悬挂明珠。

    那是浮屿三大宫殿之一的神王宫。

    万里浮屿,三千六百处福地洞天,有的凄风苦雨,雷火绵延,有的花树烂漫,云聚琼浆。这里藏着数量最为巨大的修行者,每一个修行者都在七境之上。

    六境到七境是许多修行者难以逾越的天堑,却只不过是浮屿的起点。

    云海之上,有个老翁泛舟,他持着桨,捣弄过云涛海浪,徐徐向着人间划去。

    与此同时,云海之中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柄古拙长剑破开云海,向着浮屿飞掠而去,剑上的人化作一道影子,竟比剑还要更快。

    行舟的老人见怪不怪,只是对着那个微笑行礼。

    一剑飞入浮屿,破开连绵青山,一个衣着朴素眉目古铜的男子身子停在门口,门上石刻“代刑”二字,随着男子的到来,门应声而开,古剑停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缓缓行入殿中。

    殷仰站在殿中,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微笑道:“白先生此去如何?”

    古剑规矩绕着他周身缓缓转动,白折缓缓道:“她虽入通圣,差叶临渊却依旧很远。她那个徒弟天赋极高,我许多次出招他竟能看破。而且……”

    白折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皇城外万剑凌空之时,他还未行远,自然能够见到那一幕。即使是他见到那群蝗般的剑意,依旧不免心神摇晃。只是他不明白,他凭什么可以御剑千万?

    殷仰直接问:“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叶临渊?”

    那个人指的自然就是林玄言。

    叶临渊当年许诺五百二十年出关,如今已然五百余年,算起日子叶临渊随时都有可能出关。

    白折摇头道:“不可能。”

    殷仰挑眉:“为何?”

    白折道:“我当年与他对过剑,我们对于彼此的剑法都极其熟悉,这一次他虽未出剑,但是他身上激发出的剑意和叶临渊当年迥然不同。”

    殷仰道:“这或许正是闭关所致?”

    白折负手而立,傲然道:“你不懂剑修,修剑之人在握剑的一刻,剑心便已雏形,他看见的是江河便是江河,看见的是丘陵便是丘陵,莫说五百年,三千年依旧如此。”

    殷仰饶有兴趣道:“不知白先生当年握剑之时见到了什么。”

    白折的身形顿了顿,他平静道:“我看到了极北的一株古树。”

    殷仰又问:“那叶临渊当年看到的又是什么?”

    白折难得地笑了笑,他古佛般的脸上露出微笑,看上去有些怪异。

    “我不知道,但我猜他看见了一片深渊。”

    白折与殷仰擦肩而过,殷仰回过身望向他,忽然问:“渊然已经送到了神王宫,如今正于雷泽之中淬去那皇家气运,白先生可要见一见?”

    白折只是说:“不必。”

    殷仰轻轻抬起头,微笑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和承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要白先生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许诺将来从叶临渊手中夺回那把剑的时候,定送给白先生参悟。”

    五百年前,殷仰进入龙渊楼中,九死一生之后取出了一把剑。正是因为这把剑,叶临渊才有大领悟,开始了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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