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躲。

    一众家人道:“好了,大家一齐乱溯。”

    弄得血腥气臭得甚紧,想到一定死了,天已大明。众人把钓钉枪钩将出来,仔细一看,见身上画的一般,把水去拨在身上,见肉是白的,许多枪孔。

    又将水把脸上一泼,雪白一副好脸。众人上前仔细一认,叫声:“不好了,不知被何人用此恶计,如何是好”

    他父母在朝,妻妾俱在家的,听见丈夫被人谋害,看了尸首,便呼天抢地一般哭将起来。

    家中男妇大小一齐大哭。

    止有朱吉说:“昨夜相公在伍家去歇,一定是他家谋害。”

    一齐去看,止留得一张桌子,两张竹椅,一张凉床,其馀寸草也无。

    大家齐说是他谋害,不必言矣。往军营来寻伍云,众行伍道:“他告退钱粮,己五日矣。”

    众人只得赴府告理。

    那太守见是当朝公子,自然准理,差捕究竟起来,说道:“人是你家家人戳死的,与他何干,况又无证据,乃捕风捉影之事,那里究得。”

    这案子慢拖缓放了。

    这伍家船只,竟往海宁住下。莲姑取出前银,兄弟二人贩些杂柴生意,己发千金。

    不想莲姑向与朱公子爱极之时,身已受孕,后来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宛如朱道明一般。

    伍云道:“嫂嫂在上,此子不是亲骨肉,仍是朱家孽种。我兄弟二人辛勤苦力挣了家私,终不然又还仇人之子。拿来溺死了罢。”

    伍星见说:“贤弟见教极是。”

    莲姑急止曰:

    “不可,虽非丈夫所生,实是妾身所育。怎忍一旦弃之。如今叔叔年已长大,尚无婶婶,妾身年幼,必然还有生育。存下此于,待断哺乳,待后生了子侄,将此子付还朱家,使他不绝宗后,亦算一点阴德。朱家虽是谋奸,原系明求,亦非强占。百有馀金,亦不为霸。理合将此子断乳送还,使朱家不幸中之幸也。”

    伍氏兄弟连声道好。

    其年,伍云娶下一房妻室,就是海宁东门外人,次年就生一个儿子,莲姑生的已是三岁,那疮痘己出完了,遂断了乳。

    莲姑次年又生一子,与伍星道:“如今子侄都有,可将朱子送还。”

    伍星道:“怎好送去”

    莲姑道:“谁着你上门送去,但须我写数字,付与朱吉,直道其事。待至夜间,把字缚在朱儿身上,天明开门,他家便知分晓了。”

    伍云道:“嫂嫂,你写下书来,待我与你做个囊,送他去罢。”莲姑次日写了一封字儿,又把向时取公子头上的金挖耳,一总封了,缚在朱儿身上。

    炒了乾粮炊饼之类,伍云取了盘缠,别了兄嫂妻子,往永嘉而来。

    到了永嘉,进得城来,已是上更时分。

    投了酒肆,吃了酒饭,睡到天色饭明,抱了小儿竟至朱家门首,轻轻放下,他即时离去。

    只见朱家开门,正是朱吉往街上来,听得小儿哭响,连忙回头,一个三四岁的娃子哭响。

    朱吉一见,吃了一惊,往下一看,那娃子面貌竟与亡过的公子容貌一般。又见衣带上缚着一封书,上写温州府水嘉县朱府管家开拆。

    朱吉想道:“不知什么原故。”

    正在那里思量,不想朱尚书终日为着无有子孙,十分烦恼,其夜三更时分,他与夫人皆得一梦,梦见儿子说与爹娘:“不须烦恼,你的孙于今日到了。”

    醒来,夫妻二人正在说梦,两下一般言语。只见朱吉把了娃儿进内,传与王尚书小姐得知。

    那公子妻房听见,忙忙传与公婆。

    老两口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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