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出来火上浇油,细剑“蠹鱼”,旧北汉儒圣亲手锻造的三寸锋“茱萸”,道门符剑“黄鹤”,昔年一剑洞穿东越皇帝腹部的“衔珠”,剑尖吐气如绽春雷的“小晕”,最会跟其它名剑剑气相冲的“少年游”,还有那把性子如同活泼少女思春的“鹅儿黄”,剑匣加上这七柄剑,让少女王生像一只滑稽可笑的刺猬。她和南宫先生一路北上,不乏有识货的北莽高手要杀人越货,南宫先生也从不管少女能否应付,始终袖手旁观,除非是王生在厮杀期间被洪水决堤一般的剑气所伤,才会救下少女,然后不远不近尾随那些运气糟糕至极的北莽武人,每次等到少女悠悠然醒来,就会被南宫先生抛入战场,依此反复,直到王生成功杀人为止。在这之前,在东锦州境内,两人甚至遇上了一支千余人的北莽骑军,南宫先生一样是直接把她丢了进去,先前最多驾驭三四剑对敌的王生到最后杀红了眼,七剑尽出,斩杀了三百多骑,生死一线之间,等到她就要连同剑匣内诸剑也要一并祭出时,南宫先生闯入战场将她击晕,等王生醒来后,发现那些北莽蛮子已死绝,衣衫依旧洁净如新的南宫先生站在遍地尸体中间。

    山顶上,白狐儿脸牵着马眺望远方,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世上高手总是刀不如剑吗?”

    王生摇摇头,师父要她练剑,那就练剑。师父曾经说过自己是世间第一等的“剑胚子”,不练剑就可惜了。其实王生心中有些遗憾,师父虽然也经常用剑,但毕竟师父的武道路途是以练刀开始,所以王生偶尔会羡慕那个油嘴滑舌的吕云长。尤其是听说腰佩春雷绣冬双刀的南宫先生,曾经送刀也借刀给当初两次行走江湖的师父,就更让少女有些不好与人言的小念头了。

    白狐儿脸摸了摸王生的脑袋,轻声道:“人怕认真,事怕较真。王生,你要是不想一辈子只给他当个可有可无的徒弟,那就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王生虽然不懂,但还是习惯性使劲点点头。

    白狐儿脸微笑道:“天下百万剑,有共主之人。你以后只要能赢了她,你师父就会对你刮目相看。这世间还从未有过女子成为天下第一人。”

    王生惊讶地啊了一声,怯生生道:“南宫先生是说那位姓姜的西楚亡国公主吗,可她早早就能御剑飞行了呀,我打不过她的吧?而且……而且听说她真的长得很好看……”

    白狐儿脸叹息道:“你这个傻丫头啊。”

    王生微微踮起脚跟,系紧那几把有些松落的名剑,然后抬头对南宫先生笑着说道:“先生,以后师父如果不是天下第一了,你来当就好了。”

    白狐儿脸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无奈道:“你啊,是真傻。”

    王生犹豫了一下,终于壮起胆子问道:“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白狐儿脸柔声道:“是想问为什么要来北莽?”

    王生轻轻点头。

    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微微仰起头,笑声爽朗,“王生,知道我是什么境界吗?仍是止步指玄而已,当时离开那座听潮阁,不是不能到达天象境界,也不是不能跻身下一次武评高手。只不过对我来说,只要不是天下第一,就没有半点意义!”

    白狐儿脸松开缰绳,双手轻轻按在春雷和绣冬的刀柄上,向前踏出一步,“只差一步而已。”

    这是少女王生第一次看到南宫先生毫不遮掩的意气风发。

    真是好看啊。

    ————

    东越剑池,传世崖刻无数,其中以大秦古篆“剑池”二字,和大奉王朝草圣醉后所书“水深山高剑气长”最为神韵飞扬。

    剑池畔山石叠嶂,池水绿幽,水面有起有伏,一年四季高低有异,但是剑池的出奇之处在于春夏多雨时节,剑池之水反而清减下降,“水深山高剑气长”七个草书大字,可看到由上及下的“剑”字,反而是那秋冬少那“无根天水”的下半年,水高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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