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她视作棋子,后来她的温婉清丽,恬淡善解人意,令他从内心中把她看得比宋齐二妃略重些,他也曾考虑,待他铲除异已局势稳定后,便临幸她做他名副其实的后妃,可是……
可是后来,长歌横空出现,他的心,从此便不再受控的开始偏离,至今日,他想执手相携的人,已不可被替代。
所以,他断然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沐静雪呆滞了一瞬,方才怔忡摇头,“不在乎了。表哥不要我了,皇上也……心中无臣妾……”
她如此说完,备感狼狈的偏过了脸,眸底愈渐润湿,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的顺颊而落……
一惯清高的沐静雪,这是第一次,在尹简面前表现出了心伤的一面……
“好好休养。”
尹简神色无波,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他亦没再多言,只抛下四个字,便起身离去。
沐静雪泪如泉涌,忽而嚎啕大哭……
昨夜,宁谈宣说,“雪儿,你既已为皇妃,日后便好好做尹简的女人吧,你我已再无可能。”
“表哥,你……你不要雪儿了么?”她惊问,亦是试探,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早知他们的指腹为婚,已化作烟尘,随风而去。
宁谈宣道:“因为我已有喜欢的人。”
他说完便走,不曾回头。
沐静雪是骄傲的,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她红唇扬起如花笑靥,“表哥放心,我也爱上了他,不再喜欢你了。”
可是,她爱上的男子,像天上的云彩那般,飘渺的令她抓不住……
……
长歌醒来时,床畔坐着尹婉儿,沁蓝又在外间炉子上温着鸡汤,而尹简……依然不在。
“总算醒了啊,长歌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尹婉儿喜不自胜,一会儿探她头,一会儿摸她脸,继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于彻底退烧了,太好了!”
长歌扯了扯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挺好啊,怎么,我又发烧了么?”
“是啊,你这病来得凶猛,真是吓死人呢。”尹婉儿嗔怪了句,扭头喊向外间,“沁蓝,快端鸡汤,长歌醒了呢。”
沁蓝欣喜,手脚麻利的盛好鸡汤送进来,尹婉儿已扶长歌坐起,在她身后垫了靠枕,长歌人虚着,可精神已大好,她温和的笑说道:“除了鸡汤,有狮子头么?我想吃一个,嗯……烧鸡腿也想吃,还想喝点儿酒。”
“不可以,东西可以吃,但酒不能喝,你还病着呢。”尹婉儿秀眉皱起,直接否决。
沁蓝舀了一勺鸡汤送到长歌嘴边,也笑着帮劝,“就是啊,正吃药呢,怎能喝酒呢?孟公子一天没进食,赶紧先喝汤润润胃吧。”
长歌无奈,只得张嘴喝汤,心中却格外怀念喝醉的感觉,只是在皇宫里喝醉,离岸怎么再背她?
喝到一半时,尹简回来了,殿门开阖,外面依稀有人请安的声音传入耳中,长歌放在被中的双手,蓦地收紧,连同她的呼吸,一并急促起来……
沁蓝暂搁下汤碗,迅速跪地,待珠帘从外面掀起,她便叩头见礼,“参见皇上!”
“见过皇上!”尹婉儿也福身问安。
珠帘处,尹简深幽的眸光,穿射而来,直直的定格在长歌脸上,他仿佛不曾看到旁人,就那么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薄唇翕阖,隐隐透着激动的吐出几个字,“你醒了。”
“参见皇上!”长歌口中说着,身子一起,就地跪在床上,她低垂下头,将心中翻滚的情绪悄悄掩藏。
尹简顷刻间黯然了神色,他欲迈前一步,却被地上的沁蓝所挡,他方才抿唇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