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皇上息怒!”
郭顺双腿一软,顷刻跪倒在地,大汗涔涔,满目惊惶!
长歌吞咽着唾沫,抬起眼角望向那人,但见他扬起的左手缓缓收回,容颜清隽冷峻,神色疏离,褐眸淡漠无温,情绪难辩。
而她分明又留意到,他下颔似瘦削了几许……
“见君不拜,孟长歌你是来求见朕,还是挑衅朕?”
她一副没魂儿的模样,彻底惹怒了尹简,一掌重拍在御案上,震得秀儿脸色唰的变白,手一抖,墨汁溢出几滴,她惊慌失措的跪下,口中连连说着,“皇上恕罪!”
长歌见状,敛下眸底那股涩胀感,她快步上前,隔着两米的距离撩袍跪地,大声叩拜,“奴才参见皇上!”
她一言既出,上书房竟陷入了持久的死寂,尹简不喊平身,亦不言语,所有人僵硬的低头跪着,连大气也不敢喘,氛围诡异而压抑。
长歌按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蜷拢,她能感觉到射在她头顶的凌厉视线,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干涩发疼,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又过约摸半刻钟后,尹简终于开口,嗓音清冷,依然不染半分情绪,“平身!”
“谢皇上!”
众人紧张的心微松,各自叩头起身。
长歌寻思着她此行的目的,试着张唇,“皇上,奴才请旨……”
“秀儿,朕乏了。”
男人低沉的话语,盖过了她的声音,长歌一凛,拱手抱拳的姿势僵住,她抬眼定睛望向他,入目的却是他线条冷冽的侧颜……
此时,尹简正偏头看着秀儿,耐心的等待秀儿擦拭手上的墨渍,从长歌的角度看过去,他眼角的温柔,不深,淡淡的,却刺得她眼底的酸涩愈发加重……
他果然,有了新欢,有了新宠幸的人……
秀儿拭净手,便站在尹简身后,动作娴熟的为他捏肩按摩,那张温婉可人的小脸上,布满娇羞的绯色。
尹简眉目松动,舒展开了神色,他似方才记起长歌,回头问道:“何事?”
两个字,简简单单,不含感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回皇上,奴才请旨出宫,请皇上批准。”长歌垂头,声线略为不稳,有些无法控制。
闻言,尹简眼中浮起几不可见的戾色,他拿起一封折子打开,边看边道:“理由。”
“奴才……办点私事。”长歌斟酌着回答。
“具体!”
“奴才久未见离岸,心中甚念。”
“不准!”
他没有多余的话,每次两个字,封死了她的路,她不由咬唇,据理力争,“奴才告假一天,不会影响什么的,待轮到奴才休沐日,可以抵消今日假期不休沐,请皇上开恩!”
“不准!”尹简不为所动,执起朱笔开始批复奏折,没扫她一眼。
长歌急切,她一急自然就顾不得什么礼数,脱口便道:“奴才憋闷在房几日,心中郁结,想出宫散散心,皇上为何不准?”
“孟长歌,你敢质问朕?”尹简声音骤冷,他豁然抬眸,眼中寒气逼人,令人心惊胆颤。
郭顺“咚”的一声又跪下了,惊惧无比,身体抖的像筛糠,只怕连累到他自己,内心亦急叹,孟长歌这个祖宗啊!
然而,长歌站着没动,她倔强不怕死的道:“奴才不敢质问皇上,只是想求皇上恩准奴才出宫。”
“呵,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尹简冷笑,手中握着的朱笔“咔嚓”断成了两截,震得秀儿脸色又渐发白,再没了那股羞色。
长歌不动声色的瞅了眼秀儿,撩袍重重一跪,负气大喊,“奴才知罪!奴才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