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了么?”

    “死了。”

    听到这里,沃福伦脸上的褶皱散开,长舒一口气。

    “我该感激你么?”

    卡伦摇了摇头,道:“您是首席,但您和我一样,都是神教的一员,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尽我一个身为秩序信徒该尽的责任。

    您不用感激我,您应该感激伟大的秩序之神。”

    “你家里也遭遇袭击了,死了一个人?”

    “是的。”

    “节哀。”

    “您也是。”

    沃福伦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卡伦第二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依旧有些烫的茶。

    良久,沃福伦睁开眼,他的目光里,充斥着愤怒:

    “仅仅是一个刺客,还不够,我不信仅仅是陨落之神一脉在挑衅,这个刺客的背后,肯定有组织,他是受命令而来!”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要报复的。”沃福伦重复道,“要报复的。”

    “这是必然,首席。”

    沃福伦胸口一阵起伏,开始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回去吧,耽搁你了。”

    “是,首席。”

    卡伦站起身,刚转身时,背后的沃福伦又开口道:

    “好好做事。”

    “我会的,首席大人。”

    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的侍从官对卡伦道:“卡伦队长通知人来接您了么?”

    “没有。”

    “那我送您回去吧。”

    “好的,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卡伦跟着侍从官坐电梯下去,又回到了地下层的传送大厅,侍从官伸手招来了一辆马车。

    “您请。”

    “谢谢。”

    卡伦坐进了马车,马车驶出阵法大厅来到公路上后就进入了隐蔽状态,遇到堵车的地方更是飘浮了起来。

    很快,马车就载着卡伦回到了帕瓦丧仪社。

    下了马车,卡伦将手伸进自己空口袋里。

    马车夫马上笑道:“大人,侍从官大人已经吩咐我回去签单了,祝您身体健康,大人。”

    等马车夫调转车头驶离后,卡伦将手抽了出来。

    走进丧仪社,里面已经布置好了哀悼厅,停尸台上摆放着两口棺材,上面放着两张遗照,一张是帕瓦罗的,一张是丁科姆的。

    从维科莱案发生时,卡伦就决定要帮帕瓦罗补办一次追悼会,但那时的他真的没想到,葬礼还能撞车。

    卡伦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但他一点都不反对,因为无论把帕瓦罗和丁科姆的追悼会分哪个前后,都不合适,一起举办是最恰当的选择。

    但是,第一次,看见追悼会的场景,让卡伦感到了一种由衷的后怕,后背发凉。

    他曾在家里丧仪社工作后,面对葬礼没有正常人所有的那种忌讳,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可能这种情感倾向有些不对,因为丁科姆死了;

    但如果那一晚事情没有发生转机,那个刺客不贪心而是选择果决的话,那么今天,就是自己给丧仪社里的全家人……举行葬礼。

    阿尔弗雷德、莱克夫人、多拉多琳、凯文、普洱和皮克他们……在那一晚,很大概率会和首席主教家人一样,都被做成冰冷的沙艺雕塑。

    后怕的情绪是引子,引燃的是愤怒。

    卡伦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先前在办公室沃福伦首席主教重复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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