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婴儿车与我擦身而过,白发苍苍的老人携手散步。

    从黄昏走到夜幕低垂,城南的繁华与热闹皆与我无关。

    这样的场景莫名令我想到四个字:孤魂野鬼。

    中途接起一个电话,陈寒在那头压抑着嗓音质问我:“祝嘉,你在哪里?”

    “外面。”

    “我当然知道你在外面,告诉我具体位置!”他不知哪来的强势,态度咄咄逼人。

    我忽然觉得一阵滑稽,这种奇怪的疏离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从他为了沈姿在电话里骂我公主病开始,也许是从他问我还有没有心的那一刻开始,也许是在我落水那日,他选择了无视我、救他的公主开始。

    于是我淡淡地问他:“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寒顿时没了声音。

    我不耐地说:“没事了?没事我就挂了。”

    这一次,他忽然间忍无可忍地对我大声吼道:“祝嘉,你是不是在那个男人那里?”

    我一愣,那个男人?哪个男人?

    “你什么意思?”

    他似乎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了,素来温和的人也暴躁起来。

    “我什么意思?三番两次看见那个男人和你在一起,宿舍楼下,音乐厅外,医院里……如果不是沈姿告诉我你彻夜不归,第二天还是那个男人把你送回学校来的,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简直忍不住为他喝彩了,这语气,这姿态,这一字一句声泪俱下的控诉,还有这超强的爆发力——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初恋还有进军奥斯卡的潜力。

    于是我真的这么表达出来了,我忽然间笑起来,放柔了语气对他说:“陈寒,到今天我才不得不承认,你和沈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你们一样优秀,一样聪明,一样会做戏,一样爱把人玩弄得团团转——”

    “祝嘉!”他厉声喝道。

    我继续柔声说:“小点儿声,别那么小题大做,你这么为我大动肝火的,就跟你真的在乎我在乎到不能所以的地步一样。”

    他咬牙切齿地说:“祝嘉,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把你扔进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不用了,那天在游泳池里我已经清醒过了,现在理智得不能再理智,今后也都不会再犯蠢。”

    他顿时沉默了,片刻后,语气里的暴怒消失了一些。他说:“祝嘉,那天在游泳池里我压根没有看见你,如果看见了,我肯定不会——”

    “可以了。”我低低地笑了两声,打断他的话,“陈寒,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生憾事。那天的事情过都过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再提了。”

    你看不见我,也许是安慰我的谎言,又也许是因为你的眼里本来就没有我。

    而我也没有以前的耐心,一心一意等着你转过身来和我解释,解释完,就各自自欺欺人地和好如初。

    我问他:“陈寒,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告白的时候吗?”

    隔了半天,那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嗓音,“记得。”

    我笑着说:“整个高中我都在不断告诉你我喜欢你,毕业那天,总算下定决心要跟你认认真真告白一次,好叫你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在操场上开完毕业典礼,然后大家一起冲回教室,往楼下扔书。而我抓着你的手,在喧哗的欢呼声里忽然大叫一声我喜欢你,你当场就惊呆了,恐怕是因为之前没有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用一种压抑的声音对我说:“我记得,我都记得……”

    我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牵他的手,想要幼稚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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