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而她背对我,努力维持着平静对我说:“每看见他一次,我就会想起当初的自己。嘉嘉,那个人目睹过我最难堪的一面,也时刻提醒着我你爸和那个女人对我造成的伤害。你就当可怜我,离开他好不好?”

    我咬着嘴唇,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不肯听我解释,不肯了解真相,不断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陆瑾言,一心一意要说服我放弃他。

    我想要辩解,想要争取,想要努力说服她,可是她不能受刺激,所以我百口莫辩。

    我怨她又恨她,总是把这些常人不会面对的成长经历加诸我身上,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爱她,因为她是我妈妈。

    我只能在她的眼泪下暂且妥协,言不由衷地点头,默认我会离开陆瑾言。

    从那天起,整整半个月我都待在家里,偶尔出门也是和她一起。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偷偷打电话给陆瑾言,躺在床上和他说话,哪怕只是听他一句温柔的“嗯”,也会觉得全世界都明亮起来。

    然而这也不过是一解燃眉之急罢了,事情一天得不到真正的解决,我和陆瑾言就一天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可我妈的状况一直不见好转,更年期综合征带来的身体衰老、精神焦虑发作起来真的不要命,有时候就是开水烫了些,她都能跟自己发好大一通脾气。

    有一次她洗碗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情绪失控,竟然把几只碗全部砸在地上,吓得我和程叔叔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终于开始期盼着暑假早些过去,不仅因为家里的气氛令我无所适从,还因为与陆瑾言仅凭电话交流,根本难解我心头之痒。

    就在离开学只有十来天的时候,陆瑾言和我打电话的次数忽然间少了起来。

    好几个夜里,我打电话过去,他不是说在加班,就是说精神不好,想要早点睡。我只好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一个人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

    偶尔和思媛诉苦,她就像个知心大妈一样安慰我这个胡思乱想的怨妇。

    但是我的敏感告诉我,陆瑾言是真的有些不对劲了。有时候抽空和我打电话,也多半是我单方面地说,他单方面地听,偶尔“嗯”几声,却没有过多的言语。

    我试探地问他:“你最近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仍旧温温柔柔地告诉我:“没事。”

    我的抱怨他照单全收,我的挂念他沉默接受,我的生活琐事被我这个不擅文学的说书者变成流水账讲给他听,而他沉默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我忽然觉得我们的距离远了,哪怕我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臆想,可心里也终归不踏实了。

    陆瑾言有事瞒着我,但不论我如何询问,他都闭口不言,甚至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

    我渐渐觉察出,也许这样的行为可以称之为逃避。

    暑假还剩下八天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去找陆瑾言的机会。

    那天程叔叔陪我妈去医院开药,而我趁着这点时间,一路坐出租车飞奔去了市中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咨询中心的大门,却仅仅从前台小姐那里得知,陆瑾言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的假。

    我几乎每日打电话给他,却从未得知关于请假的只言片语。

    我扑了个空,茫然无措地站在咨询中心门口,最后只得拨通了陆瑾言的电话。

    他接起来,温温柔柔地叫我:“祝嘉。”

    那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安然,好像天崩地裂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事。

    我问他:“陆瑾言,你现在在哪里啊?”

    他稳稳地回答我:“在咨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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