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口不择言似的伤了她。

    他是无心的,是以不会伤她更深,于是敛了敛神色:“求我?你们要查什么呢?”

    “是想请殿下出面,到湖州走一趟,好查一查当日陈昱卿他强抢民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魏子期稍微松了口气,是为着看见了黎晏神色舒缓,加之他先前又看了魏鸾一眼。

    时至今日,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黎晏真的是个不可一世的人,一如秦令歆。

    皇家的孩子,或是与皇家沾上了关系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不骄傲的。

    从前黎晏不表露,全都只是为了魏鸾而收敛起来罢了。

    魏子期吞了口口水:“殿下,生意场上的事情,跟殿下说不着,但这里头的黑暗、肮脏,殿下多少也清楚的。陈家到底是不是动了歪心思在先,今次出了人命,搭上了自己孩子的一条命只是意料之外,这些,都要查过才能知道。”

    黎晏事不关己的哦了一声:“如果查出来,确实是这样呢?如果是他们先动了坏心思,想坑孙昶,反倒叫孙昶错手杀了陈昱卿,接下来,你们又要说什么?”他到底扬了声,还是气不顺,“要跟我说,陈家是自作孽不可活,脑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们自己的缘故,孙昶实则有些无辜,该叫我保住他一条命?”

    魏子期脱口而出一个不字,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孙昶杀了人,还能够全身而退。

    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只是怕陈家对魏家不利而已

    但这样的话,能够和黎晏说吗?黎晏又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他们,能够站在魏家的立场上,为他们考虑呢?

    魏子期一时之间,竟犹豫了起来。

    黎晏今天的态度说来实在奇怪,没有下逐客令,看在魏鸾的份儿上,也还能耐着性子说上几句话,可说就说了,偏一字一句都往人的心窝上扎过去,每一句话,都噎的人回不了嘴。

    魏鸾好似终于回过神来,她喉咙处滚了两滚,再把视线调转,落在黎晏的身上:“不会。”

    黎晏一愣:“你说不会?”

    “是,我说不会。”她斩钉截铁的,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如果你觉得他该死,没有人会求你保他,我更不会你担心什么?你所担心的,不过是我哭哭啼啼的求你救我表哥,不是吗?”

    黎晏目光一时便有些闪躲起来。

    魏鸾太了解他了,一如他了解她一样的。

    这样的彼此了解,平日里觉得是两心相同,再美好不过的事,可真等到出了事,才会发现,这样的相知,实则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比眼下,他有了别的心思,她不必多想,就能立时明白过来。

    他怕的,便正是这个。

    这天底下,没有人能逼迫他做任何事,他觉得孙昶该死,那孙昶的死活,他就绝对不会插手去管。

    可是,魏鸾是那个例外,也只有魏鸾一人而已。

    他怕的就是来日她哭闹,又把骨肉亲情挂在嘴边,可怜孙昶,更可怜她的舅舅和舅母,还有那个久未露面的外祖父,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于心不忍一类的话,他怎么能拒绝她呢?

    然而眼下叫她这样直截了当的说穿了自己的心思,黎晏又觉得脸上抹不开更挂不住,好似她真成了麻烦,他一味的想要避开似的。

    他有心解释两句,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魏鸾说的,都是事实,也全是他心中所想。

    于是他只能长叹一声:“你这样说,那么我明白了。只是既然是要我亲自去湖州的,总有些事情,我还是得问问清楚”黎晏又把目光落在魏子期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一开口,质问的语气更明显,“如果说要到湖州去查,你们魏家,未必办不到。我知道,孙家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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