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今长大了,反倒这样子去管教,孩子不听,那也是正常的事儿。

    但是

    陈正廷眼神一变:“我便说你不知道是谁家来的无知小子,先前我说的话,你倒像是一句没听进去,这样子的话,竟还要把后头的这些话说给我听?家中子侄如何,是我陈家的事,你站在湖州知府衙门的大堂上,张口便数落我陈家门风如何,这是你一个后生晚辈该管的吗?”

    杜启崖听着心惊肉跳的,这位殿下倒像是故意的

    他心下一顿。

    别真的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吧?

    带着魏家人一起来的,那八成得是为了孙昶的事儿,这会子故意来找陈家人的麻烦,合情合理啊。

    可是陈正廷还不知他的身份,一会儿真的说红了眼,说到底,还是对陈正廷最不利啊。

    这个陈昱明,跪在那里像看戏似的,竟事不关己吗?

    眼下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齐王还不肯亮明身份,杜启崖暗暗心惊,只怕这是要诱着陈正廷说出大不敬的话来了

    他一回头,恶狠狠地瞪陈昱明一眼。

    陈昱明打了个激灵,那眼神锐利的很,鹰一般的,他感觉后背几乎叫瞪穿了。

    他顿了顿,又暗自清了一把嗓子,这时才扬了声叫了声爹:“您这么跟齐王殿下说话,实在是不大敬着殿下了!”

    陈昱明那里话音落下,杜启崖立时便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混账东西!

    果然黎晏脸色一变:“杜知府,你倒是个伶俐的人啊。”

    杜启崖慌了神,双膝一并,膝头再一软,几乎就跪了下去。

    黎晏摆手拦了一把:“说出来也是堂堂的四品知府,动辄便下跪,还是在你知府衙门的大堂上,实在不像样子,起来吧,甭跪了,你做都做了,叫我发现了再来请罪,这是眼里有我,还是眼里没我呢?”

    杜启崖便跪也不是,不跪更不是,可一抬眼,偷偷地瞧见了黎晏的脸色,吓了一跳,便赶忙站直了身子。

    他掖着手索性退到一旁去,左右想了想,眼下开脱辩解,齐王也未必会听,倒不如实话实说,还能落个实诚二字。

    念及此,他心神一定:“殿下您知道,陈家和下官家里,毕竟有姻亲关系。今次陈正廷这样跑到知府衙门来,恐怕也是听说了陈昱明的糊涂事,只是见了您,又看陈昱明脸上伤成这样,跪倒在地,再加上魏家大爷又在,他才一时错了主意,说了不该说的话。这里头既有个亲戚情分,下官更不敢看他越发对您不恭,这才这才”

    “行了,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的道理,本王还追究,倒像是本王不通情达理。你是为了亲戚间的情分,我追究你什么?为着你重情重义,难道还下手罚你?”黎晏环在胸前的手又垂回了身侧去,这会子身份亮明了,话也都摊开来说了,他索性四处扫了一圈,挑了个官帽椅坐了过去。

    等他坐下了,才挑着眉去看陈正廷:“陈老爷,现下又是怎么说呢?”

    陈正廷是彻底愣住了的。

    湖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富庶原比不上两浙一代,却也算是百姓安居的地方,其实这里的百姓不怎么见过大世面,是因为很少有大人物到他们湖州走上一走。

    历年朝廷派了钦差各地巡察,过去的十年间,能有那么一两年是派到湖州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如何能想得到,齐王黎晏,就身在湖州,和魏子期一起

    他此时才去看魏鸾,一下便明白过来,这就是魏家那个二姑娘了。

    陈正廷开始仔细的回想自己那些话,到底有哪里,是对黎晏不恭不敬了的。

    他现在明白过来,小儿子一声提醒,其实是杜启崖的意思,而先前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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