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你们这里扯个谎,倒也不怕耽搁了救人。”

    魏鸾瞧他这幅神情模样,生怕两个人再起了争执,于是赶在她兄长前头开了口:“你想问出什么呢?”

    黎晏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你不是说了吗,只怕去岁那些茶农茶商,也是心甘情愿把茶叶卖给你表哥的。既然是这样,那你表哥为人处事就应该还算不错,至少和这些个茶农交情不错。而且按陈正廷说的,恐怕这些个散户,和陈家相处的并不怎么融洽。我们少到湖州,不大清楚湖州究竟是如何的,只是我想来,陈家以往一家独大的做生意,只怕没少做欺负人的事儿,压人家的价儿,不像是你表哥干的事儿,倒更像是陈家干的。”

    魏鸾眼睛略一眯,没多会儿的工夫脑子就转过了弯儿来。

    她拖长了音调哦的一声,面上全是了悟:“要救人,还得让湖州百姓说不出什么,便是陈家说破了天,我表哥能活着,如若变成了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今后就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说是,眼底是笑意,更有欣慰:“你很聪明,也懂得我心中所想。”

    “但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魏子期那里眉头紧锁,“殿下想的,是问一问表哥,去年来湖州谈生意的时候,如何说通了那些茶农,而孙家收回去的茶叶,又都是从什么人手上收走的。既是做茶农的,多少有些家底,在这湖州城中,勉强说得上话,回头要放人,有他们帮着,能省很多麻烦和力气。可是殿下怎么不想一想——今年生意僵住了,现如今到了五月份,新茶都没收上来,表哥为这个在湖州待了快两个月,现在还闹出这样的事情,为的是什么?”

    黎晏面色一沉:“是那些茶农不敢得罪陈家。”

    魏子期说正是:“他们是有心把茶卖给孙家的,但还要在湖州立足,从前被陈家压着压惯了,也压怕了。这茶叶卖给了孙家不打紧,怕的是将来陈家报复,所以陈昱卿价未必给的十分高,却仗势欺人不许他们卖。殿下瞧,他们果真没有卖,便足可见陈家在湖州的震慑力了。现在殿下想通过这些人,帮着您一起救下我表哥——”

    他拖了拖尾音,其实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屑,那样的意味虽然不浓郁,却不是听不出来。

    魏鸾倒吸口气:“大哥。”

    她低声叫,黎晏脸色也越发难看:“如果照你说的,杜启崖也不敢拖延这么久了。”

    魏子期说的是正经道理,他心下也明白,要想真正叫那些茶农松口,承认了孙昶为人是坦率直爽的,今次杀人真的是失手而已,绝非蓄意谋害,那只有打压的陈家难以再似从前那般。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又正好顺了魏业的心意吗?

    魏业要的是什么,他早就跟魏鸾说过,眼下魏子期这么一番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逼着他做这样的决定呢?

    黎晏连声咂舌,两只手往身后一背,终于正视起魏子期:“子期,你说这样的话,又有没有私心呢?你是在告诉我,陈家一日在湖州做着‘地头蛇’,我想救了人还保全名声,就一日不可能。我想做成的事,只有先打压了陈家,才能做得到办得成,至少在那些茶农的眼里,有齐王撑腰,便不怕陈家来日寻衅,或是将来难在湖州立足。子期,你真的是为救人做盘算,还是另有成算呢?”

    魏鸾的一颗心霎时间揪起来。

    黎晏话里有话,且那一层意思,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早在离开齐州前,她就知道了的。

    只是她不清楚,大哥又是否和爹的心思一样呢?

    人家说父子连心,这么多年来,大哥跟着爹东奔西跑,是不是早就真的和爹是一条心的,无论什么事……

    生意场上的阴谋诡计,她不想知道,更没有兴趣接触,但爹和大哥好像一直都把她算计进去了吗?

    魏鸾攥在一起的小手愈发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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