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奈的长叹一声:“你们怎么说,都有你们的道理,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切便只由得你们去就是了。”

    打从监牢出来的时候,赵隼是没有再行在前头去引路的。

    来时怕衙门口的衙役们冲撞,是以他做奴才的,便要走在主子们的前头,要去传话,有时候也要去示威。

    眼下回客栈是不必这些的,他自然是不大好仍旧就在他们前面了。

    赵隼和兄妹两个始终保持了两步开外的距离,魏鸾又是有意的压低了声音,在这喧闹的大街上,兄妹俩说起话来,赵隼便听不见了。

    她走着走着叹了口气,一抬头,望向了魏子期:“我是真的觉得,表哥这几年,让外祖父和舅舅养的越来越愚了。”

    魏子期啧的咂舌:“编排起长辈的不是了?”

    她愣了下,也没在意这话过来如何的不妥当,直到听了她大哥这么一句,才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给他看:“也不是说我要编排外祖父和舅舅,编排老家儿和长辈这样的事,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敢做,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我又一时嘴快,大哥你别生我的气啊。”

    魏子期心说何曾与你话赶话,只是追究起来没意思,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下回记在心里,要想着改了这个坏毛病也就是了。

    他便嗯了一嗓子:“你刚才是想说,表哥从前其实也是个机灵的,一肚子的坏水儿,小的时候不管是到京城还是回齐州小住,都没少带着你胡闹,那会儿出格的事情他也真是没少干,怎么这两年的时间过去,面儿没见过,他倒成了个愚笨的,便是把话说开了,他仍旧脑子里头不转弯儿,是吗?”

    魏鸾忙不迭的点头,觉得她大哥说的这些再对没有了。

    等到点完了头,她又想了想:“大哥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论说经商,我也是佩服表哥那样的头脑和心思的,去年茶叶生意惨淡的那样,要不是外祖父当机立断,还有表哥后来的年底分红的法子,恐怕孙家来这么一下,就要元气大伤,一蹶不振了。”

    对于此,魏子期是再认同没有的了。

    于是他颔首嗯了一嗓子,算是认可了她的话,她分明还有后话没说话,故而他也不接话,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魏鸾看了又看,发觉他是真的没有在生气,才继续开了口往下说:“可是你看现在呢?我说的话,没有道理吗?连你也会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今天会被咱们找上门,也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如此而已。再者说来,我们也不是要逼迫那几户茶农做什么,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要是不同意,不愿意替表哥说话,难道咱们硬是按着他们的头来说这些话?表哥一开口,倒先去关心他们,像是咱们会仗势欺人。”

    黎晏好歹是个亲王之尊,不论是走到哪里,都是要见面的人,难道真的在这小小的湖州,颜面尽失,干出那些个有损祖宗颜面的事来?

    她既是气孙昶被养成了这样的心性,更是气孙昶这样看低了黎晏和他们。

    魏子期又哪里听不出来呢?

    从头到尾,她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黎晏更多一些的。

    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外向是真的,但是像是她外向成这样的

    魏子期在心下长叹,早就知道多劝也只是浪费口舌罢了。

    “他有他的道理,我们毕竟都不是他。”他抬了抬手臂,落在魏鸾的脑袋上,温热的掌心,带着莫名的安抚,“你也不用生他的气,这样的心性未必就不好,至少是心存善念,总归不是无法无天的一个人。况且他手上有了人命,一辈子都于心不安,现在说起那些茶农,他觉得,那都是无辜的人,即便只是被问上几句话,也都是无辜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来的。鸾儿,我们如果无法设身处地的替表哥着想,也至少不要去责怪他什么。这世上原有这样多的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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