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就毁了魏鸾的幸福吗?

    这件事,换做什么人,他都不愿,更不要说是魏家的阿鸾。

    孩子如今也大了,有些事,就比从前更应该瞒住,这一辈子都不该松口,只是瞧她今日把这些话问出了口,秦昭又不免头疼的厉害。

    这个问题,只怕在她心里藏了很多年,以前是不敢问,今儿借着父女俩说几句心里话的工夫,并为着他前头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脾气,再要责骂她,有些开不了口,她索性就全都问了。

    秦昭吸了口气,极清浅的叹了一声:“你爱慕齐王,我从来没有约束,更没有一定不许你如何。你也好,你诸兄弟姊妹也好,我不拿规矩绑着你们,你们爱做什么,我也都不插手。但是歆儿,人活一世,凡事都该有个度。就像是你上次在太后面前撒娇请旨,跑到齐州去,太后向着你,也有心帮你,放你去了,可那然后呢?”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你还是年纪小,看不透,以为太后放你去齐州,就是全心全意的帮你靠近齐王,打齐州城回来后,又进了几趟宫,在太后跟前勤勉侍奉。”

    “难道……不是吗?”秦令歆一怔,几乎是僵在那里,“如果太后不是一心向着我,便不该放我到齐州去,还特意调拨了宫里的人跟着侍奉。”

    “可太后为什么没给你指婚呢?”秦昭一声反问回去,把秦令歆噎了一回,“如果有心撮合,太后是齐王的亲娘,她下旨赐婚,齐王不得不听从,还用的着你求着我,去给你求这个赐婚的圣旨吗?”

    秦令歆瞳孔一时放大了:“那是太后娘娘不愿伤了齐王的心罢了!”

    她咬重了话音,却并不知那是说给秦昭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太后那样疼爱齐王,自然不愿意强迫他。”

    “是啊,所以太后愿意放你去齐州,也能帮你撑脸面,可是能不能得了齐王欢心,就是你自己的事,与她无关,她也绝不会插手。”秦昭缓缓站起身来,又径直踱步过去,等走近了秦令歆身旁,两只手臂一抬,落在她肩头。

    他上了些力道,好叫她整个人面对着他站定住:“歆儿,你该醒醒了。”

    醒醒?

    这两个字,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数九寒天间,最寒风刺骨的,也不及此。

    她怎么醒呢?父王想叫她如何清醒?

    是放弃黎晏,还是放弃自己过往的十几年?

    她第一次见到黎晏的时候,在是宫里的宴上,那会儿是为着太后做整寿,普天同庆,她随着父王和母妃一同进了宫,在御花园的一片银装素裹下,遇上他,那时也是一眼惊艳。

    她知道那是个男孩子,可她从没见过那般有气派的男孩子。

    黎晏生来好看,贵气十足,却又不是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姿态,反倒平易近人。

    也许从那时,便已经注定了一眼万年,这个人,再也没办法从她的心上被挪开。

    那是最深的烙印,任凭何人何事,都无法抹除他留下的痕迹。

    之后的十几年间,再愚蠢不堪的事都干了——针对魏鸾都是其次的,要紧的,是京城中谁人不知,广阳王府的元乐郡主,整日里追着齐王殿下的屁股后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在所不辞。

    好在黎晏对她,还算是留了些面子,虽然一直都是淡淡的,却从没有当众叫她下不来台。

    而她一直都觉得,魏鸾那样的出身,凭什么和她比呢?

    但今天父王却告诉她,该醒一醒了。

    原来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秦令歆抬起手,把秦昭的手从肩膀上挪下去:“父王,黎晏他不是梦,从来都不只是我的梦。他真真切切的存在,我能看到他,也能感受到他。十几年过去,父王同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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