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合着在府衙门口答应好的,都只当是没说过一样吗?

    说什么会替他周旋,会替他说上几句好话来求情,这才刚进了门,就急着卖他吗?

    七百两银子的亏空从何而来,他也不回明白了,就打算叫齐王殿下将错就错吗?

    周余眼中闪过阴鸷,一抬眼看向杜启崖:“杜大人回话缘何却只回了一半呢?在府衙门口,草民问过大人,是要如何回殿下的话,大人说一切您来回,之后殿下问什么,草民答什么就是,可怎么进了门,您只说我家中账上的七百两亏空,只字不提这亏空从何而来?大人,您这么着回话,岂不是要害死草民吗?”

    别说是黎晏,就连魏子期和魏鸾也纷纷侧目看向杜启崖。

    杜启崖倒没想着,周余还能在这事儿上摆他一道。

    其实要说他也不是完全有心的,坦白来说,他想叫黎晏误会,可这误会又能到哪里去?周余自己不是没长嘴,黎晏只要问了,他一定坦白回了,这事儿论说还是周余自己回比较好。

    他先前答应了周余,要是到了不得意的时候,替他说两句好话,那就不能叫黎晏觉得,他和周余之间,是从前私交就不错的,最好是叫黎晏以为,他二人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这样才最好。

    是以这个事儿他没打算替周余回,免得叫黎晏觉得,这样要紧的事情周余都告诉了他,交情还能不好吗?

    只是他……杜启崖一阵头疼,亏得在府衙门口他还夸赞周余聪明,这个人上了大堂见了贵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殿下,下官这个……”

    黎晏似笑非笑的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了,重又落到周余身上:“有什么话,你自己回了,怎么事事都指着杜知府?你说吧,这七百两银子的亏空,是从何而来,我倒是想听一听,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你那个闺女身边的乳娘,前前后后给了王石头五百两,要买陈昱卿一条命,如今东窗事发,她被拿住了,我叫杜知府带人到你们家的茶庄去查你们的账,你就正好告诉杜知府,柜上有七百两的亏空?”

    谁说不是呢!这事儿要换在别人身上,周余也保管是不信的,巧,这可真是太巧了!

    可是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真是有冤没地方说。

    他就这么一张嘴,百般解释,也架不住人家不愿意听。

    这会儿齐王殿下开口问,好歹还愿意听他说一说,周余其实一颗心稍稍放回肚子里的。

    这位殿下好似也不是真的就要拿他来顶罪,不然进了门听了杜启崖那几句话,这笔亏空查都不用查,就咬死了说张氏的那五百两银子是从周家支出去的,他还能到哪里去申辩?不过定了罪,关在大牢中,等死罢了。

    这案子是齐王殿下金口断的,谁也不敢反驳什么,连带着杜启崖在内——更何况杜启崖也不会真为了他费心费力。

    周余深吸了口气,便把之前在茶庄时与杜启崖说的那番话,重又同黎晏说了一回。

    魏子期坐在旁边儿,听的直皱眉头,这件事上次见孙昶时,也没有听孙昶提起过,看样子,和周家做生意,且是按着三两银子一斤生茶的价格去收周家手上的头春新茶这回事,孙昶压根儿没当回事?

    他心下隐隐不悦,只是此时不好多说什么。

    魏鸾也感到意外,论说和陈家闹成这样,怎么好好的会跟周家谈生意呢?孙昶真就不怕人家背地里使绊子,拿阴招坑他?

    黎晏撇了撇嘴:“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笔银子走了暗账,而你柜上出了家贼,把这笔钱黑了,所以到如今才会有对不上账的事情发生,偏偏你又不知道是谁黑了心肝,这样黑你周家的银子?”

    周余说是,可却又越发把头低下去,实在是他自己也知道,这说辞太站不住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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