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可很快,就出事了……”

    秦昭心下咯噔一声:“是庄大夫?”

    胡泽霖只是点头,面色隐隐泛白,显然那些回忆于他而言,是可怕的,更是他不愿意轻易回想的。

    他吸了吸鼻头,眼窝一时发热:“那是我们在互通第三封书信后的半个月吧,草民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信封上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那时候草民觉得古怪的不得了,毕竟出了庄大夫,没有人知道草民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有人给草民送什么信。于是草民隐隐感到不好,果然拆开信时,信中只有两个字——快跑。”

    胡泽霖说完这样的话,自己已经是后背紧绷,头皮也是一阵的发麻。

    而一旁郑归听来,心口突突的跳着:“这么说来,他早就给他和你留了一条退路,那封信未见得是仓促之间写成,反倒像是早就写下来,一旦他出事,托付了旁人将信交给你,好叫你知道,他在高阳县已经出了事,极有可能已然命丧黄泉,要你切莫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带着家眷速速离去?”

    谁说不是呢?

    其实之后的这么多年,胡泽霖每每回想起那时的那封信,都会觉得自责愧疚,更兼懊恼不已。

    两个人相约好了亡命天涯的,可他却没替彼此做过任何的设想。

    他天真的以为,魏业不会找到他们,更不可能一路从京城追出城外,毕竟他们已经选择带着秘密离开,怎么就非要穷追不舍了呢?

    但庄大夫不是……他为彼此留了退路的,早在他回到高阳县落脚之初,他就已经想到了,倘或被魏业所害,如何通知远在汾阳县城的自己……

    胡泽霖合上眼,点头的动作缓慢而又沉重:“是他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那封信,我带着家眷仍旧住在汾阳县城,只怕早就死在魏业的手上了。而之后的事实证明,魏业果然早就知道我住在哪里,在我离开汾阳县城的第二天,一把大火,将我原本的家,还有邻近的四户人家,烧成了一片废墟,我回过头来特意去打听过,无一人生还……我侥幸逃脱,却连累了街坊四邻。”

    秦昭喉咙滚了两滚:“你们究竟知道魏业什么秘密,要他这样丧心病狂,连无辜的百姓也不管不顾,要杀你,为了造成意外的假象,将你周边四户人家一并残忍的杀害!”他咬牙切齿,实则是对魏业恨到了极点,“你先前说过,孙夫人过身时,便令你们感到匪夷所思,所以胡泽霖,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

    话到后来,秦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口的。

    他不敢想象,似魏业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在孙氏最后的那段时间里,遭受的会是什么样的待遇。

    胡泽霖唉声叹气的:“起初我们也只是奇怪,毕竟孙夫人的胎是我们一起看顾,而孙夫人她体质温厚,这是我们都知道的,要按正常说来,夫人先后已诞下了一双儿女,加之身体底子一向不错,体质又温厚,绝无可能在生产之时难产而亡。而令我们更奇怪的,是在孙夫人生产当日,魏业不许我们几个人到产房去陪同,只放了接生的产婆一个人进去,而且那个产婆,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大概也不是京城中人,不知道他打哪里寻来的老妪。后来说孙夫人难产大出血,把我们都惊着了,殿下或许不知道,似我们这样住在人家府上替夫人看顾胎像的,在生产之时,催产的汤药和难产的汤药,那是在都预备下的,所以当时我们吃惊之余,忙吩咐了人去煎药,又嘱咐了产婆,将参片放入孙夫人口中,给她吊着精神,但孙夫人那样好的体格,都来不及等那一碗汤药,就生下了二姑娘,撒手去了……”

    这样快,竟然这样快!

    体质温厚,绝无可能会在生产之日难产过身,不许看顾胎像的大夫到产房中相陪……

    秦昭眼前一黑,大抵明白了什么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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