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白于天下了,胡泽霖有没有那个能力保护齐娘,且当年知情的那么多人都死了,一知半解的也都死了,只有胡泽霖侥幸活了下来,如何不令人起疑心?

    杨氏只是个深闺中的妇人,并不晓得胡泽霖在外奔波逃亡,吃尽了苦头,所以不敢言明,只敢这样子努力的提醒他,想要知道真相,就去找齐娘,去从齐娘的口中,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秦昭在一时间全都明白了——

    “你没有去找过齐娘,是不敢踏足齐州地界儿,怕魏业把你拿个正着吧?”

    他这话听来像是扬声反问,可实则是平平淡淡而又笃定的陈述了一句而已。

    果不其然,胡泽霖仍旧说是,模样看来倒也算是乖觉:“草民怎么敢跑到齐州去呢?在外头奔波逃命那么久,走到哪里都不敢待的太久,草民一直都觉得,背后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都在死死地盯着我,从没有一日挪开过,那样的视线是灼热的,几乎要把草民整个人烧死了,而那双眼睛,就是魏业的眼睛。”

    他哭丧个脸,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说起这些年的遭遇,都觉得苦闷不堪:“草民时常后悔,当年为什么要住进魏家,为什么要替孙夫人看顾这一胎。”

    他一面说,一面又摇头:“不过殿下,草民虽然没有见过齐娘,也不知道魏业究竟隐藏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有一点是可以笃定的。孙夫人一定不是难产而亡,她绝对是死在魏业手上的,至于魏业为什么要这样灭绝人性的杀害发妻,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胡泽霖说着,抬了眼,又把眼皮略掀一掀,定定然望向秦昭:“您要叫草民拿出证据,草民没有实证,可是从孙夫人出事之后,我们这些人相继被杀害,这就证明了孙夫人的死一定有古怪的。我们都知道孙夫人的死蹊跷,所以魏业要我们永远闭嘴,永远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孙夫人过身之谜。再加上之后草民所见到杨氏中的毒——草民后来算过日子,自孙夫人有孕,到杨氏毒发身亡,日子是差不了多少,换句话说,那本来就是魏业为了要杨氏死的不惊动人,所以在孙夫人有孕之初便给她下了这样慢性的毒,一直到孙夫人过身,他打发了杨氏出府,看似是叫杨氏衣锦还乡,回家去颐养天年,实则只是不想叫杨氏死在自己的家中罢了。”

    是,这的确是魏业会干,也能干出来的事儿。

    胡泽霖到了今日,没有必要在秦昭面前扯谎,而秦昭诚然也更愿意相信,胡泽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毕竟十四年的流亡不是假的,杨氏口口声声念齐娘也不是假的,齐娘在魏家所受到的一切不合理的待遇,也都不是假的。

    只是秦昭一时又想不通。

    魏业心狠手辣到了这样的地步,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愿放过,四处逃窜了胡泽霖更是被他追杀了十四年之久,如果说齐娘真的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为什么不把齐娘杀了?留下这样一个祸根……魏业图什么呢?所有的人都被他灭口了,他做的所有事情,不就是斩草除根四个字吗?那齐娘……

    秦昭抬眼看向郑归:“能想法子见到齐娘吗?”

    郑归面露为难之色:“殿下您知道,齐娘毕竟是内宅中的人,平日又不会常在外头走动,再说魏二姑娘亲近她,魏家上上下下都高看她一眼,当初……”他说起当初,略抿唇顿了顿,斜眼看了看胡泽霖,把心一横,还是说了下去,“当初咱们不是还诧异过,章夫人那样不容人的一个人,对齐娘都诸多忍让了,这里头要说没有魏业的原因,怎么可能呢?所以魏二姑娘即便是要在外头办什么事儿,像齐娘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叫她出面走动。要见到齐娘……只怕有些困难。”

    秦昭的指尖在三足凭几上点了又点:“那就先去查一查,这个齐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当年为着这是孙氏自己选出来的人,他从没有留意过,且那时候他也不敢想,魏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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