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归说是:“是不成体统,可殿下,眼下不是生气发脾气的时候,这事儿不对啊。”

    当然不对,哪里用得着他说。

    秦昭阴沉着脸:“郭闵安敢围住魏家就已经够奇怪了,今日还从魏家宅里带走了几个丫头,连齐娘都在其中,这不是寻常事情,魏家那个阿鸾,从前在京里的时候,人前人后就极护着齐娘,郭闵安也在齐州任知府这么多年了,不会不知道这个,他贸然把人带走,要没个说辞,只怕自己也难周全。”

    “您说的是这么个理儿,还有就是……”郑归说着又吞吞吐吐起来。

    秦昭从来见不惯人支支吾吾,有什么话不能敞亮的回,要这样欲言又止的,不像话。

    但眼下他竟难得的生出耐心,因见了郑归这样吞吞吐吐,下意识觉得这是有难言之隐:“怎么?还有什么事情?郭闵安还干了什么不成?”

    郑归忙点了头:“到魏家铺子去找魏业的那个衙役,咱们的人给了银子问了话,问他是因为什么跑出去给魏业递消息的,他收了银子便什么都说了,先前时候魏家就给了他银子,把魏家出事的消息送到了湖州,而今日他也是收了银子,替魏家人去请了魏业赶紧回府的。”

    “花了这么多的银子,给湖州送消息倒没什么,可赶紧请了魏业回家……郭闵安又去魏家做什么?”

    郑归几不可闻又叹一声儿:“郭知府到魏家,是有话要问魏大姑娘的,可能也是怕齐王殿下回了齐州不饶过他,所以没敢叫人把大姑娘传到堂上去问话,只好亲自走一趟,到魏家去问大姑娘。”

    秦昭立时倒吸口气。

    几个丫头不值什么,齐娘哪怕是也不值什么,可魏鸢呢?

    那是魏家的嫡长女,深闺贵女,哪里是那么好叫人提到跟前去问话的?

    魏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而郭闵安的手上又到底有什么证据,敢叫他再走一趟魏家,明目张胆的要拿了魏鸢来问话。

    秦昭背着手来回踱步:“那衙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郑归摇头说没有:“据他所说,只有府衙的师爷和主薄知道,再就是曹禄曹大人,余下的谁也不知道,而且这事儿瞒的真是严严实实,一点儿口风也没漏出来过。”

    府衙的师爷和主薄,大约就是郑归先前所说,郭闵安的心腹。

    可这个曹禄……

    “是六年前高中,榜上有名的那个齐州曹禄?”

    “是,就是他了。”郑归掰着指头算了算,“这位曹大人应该是两年多以前出了事儿,被罢了官的,后来是曹家上上下下使了银子,在齐州知府衙门捐了个六品的散官儿给他。”

    要说这样的人也算得上郭闵安的心腹,那便说不过去了吧?可既然不是心腹之人,又凭何知晓了今次魏家的事?郭闵安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秦昭脚步收住,回过身来看郑归:“有法子撬开这个曹禄的嘴吗?”

    “法子倒有,就是不知道这位曹大人吃不吃威逼这一套,他曹家富庶不缺银子,要拿银子买他开口大概是不成的。”郑归摸了摸鼻尖儿,“把人绑了,做的不留痕迹也就是了,再者也不怕他闹开。这事儿郭知府既然没打算叫外头人知道,瞒了这半个月,他叫人绑了,把什么都吐露干净了,自然不敢声张,唯恐给自己惹祸上身。”

    秦昭恩了一声点点头:“那你安排下去,吩咐人去办吧,要快。”

    郑归再礼,把他吩咐的话一一应下来,却还站在那里没有挪动。

    秦昭咦了声:“还有事儿?”

    “殿下,您先前不是说,想见一见齐娘,又或是想个别的什么法子,总要跟齐娘搭上话,也好问出孙夫人当年难产过身之事,还有魏二姑娘身世的事吗?”他反问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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