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孩子家,平日里又是个不拿主意的人,即便是掌家了一阵子,也都只是内宅中的事,同外间事比起来,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是以魏鸢收了声,抿紧了唇角,等见过了礼便又站直了身,掖着手,乖巧的立在一旁,再不多说一句话。

    郭闵安此时才觉得,魏业也算是教子有方的人,至少魏子期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又有真才实学,今日见魏业,先前虽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算不得闺中淑女,可她也算事出有因,毕竟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家里的人,也就不算过分。

    这会子魏业从外头回来,魏鸢是受了委屈的,换做个不懂事的,只怕哭哭啼啼的,闹着就扑到亲爹跟前去告状诉苦了,可是再反观魏鸢呢?

    郭闵安眼底有了些许笑意:“在堂上从齐娘和祺玉口中听说些事情,到府上来问一问,你在外头得了信,想必是有人把我为何而来,告诉了你才对”

    这里头少不了通风报信的事儿,他也心知肚明,反正上回他们给湖州去信,也是他默许了的,不然那封信压根儿就出不了齐州城。

    要说不恼,是不可能的,只是眼下郭闵安的气性真没那么大罢了。

    底下的衙役替魏家人通风报信,既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有银子可拿,魏家出手又大方,不担太大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是以他这会子也没想过径直捅破了,便拖长了音,音儿偏又戛然而止,再开口时,自己转了话锋,把这一茬事儿揭过去不提:“魏业啊,这个婆子,你认得吗?”

    魏业好似这时才注意到脚边儿还跪了个人一样,低头匆匆看了一眼,很快便摇了头说不识。

    他会这样子回答,本就在郭闵安的意料之中:“但这婆子却说,你府上发生的有些事,只怕和章夫人脱不了干系,眼下章夫人动了气,身子撑不住,已经派了人去请大夫来,大姑娘的意思呢,是叫我先拿了这婆子回衙门,好好的审一审,看看是什么人指使她败坏你魏家名声,这样子蓄意栽赃章夫人。你的意思呢?”

    魏业从进了门时,就瞧见了章氏整个人歪靠在官帽椅上,坐不直,脸色也苍白,看起来状态十分的不好,彼时他心头一颤,到底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况且当年章氏跟了他的时候,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对章氏即便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情谊两个字,也不是轻易丢得开的。

    这也就是为何他进得门来,脸色那样差了。

    一则是听了那衙役传话,说郭闵安找上门来,点名道姓的要拿了鸢儿来问话,二则便是章氏的反应和态度,竟推了鸢儿自己到前头应付郭闵安。

    郭闵安这个人哪里是那样好应付的齐州城有个齐王殿下,齐州的差事就不好办,可也正因为有个齐王殿下,多少人眼热齐州知府这个位置,要能挤走了郭闵安,自个儿能调任齐州,往后就多了同齐王殿下亲近的机会,要再有本事些,得了这位殿下的青睐,今后平步青云,自然不在话下。

    可偏偏郭闵安在齐州任知府的这些年,虽无大功,却也从无过失,没叫任何人拿住他的任何短处和把柄,他对黎晏又是不卑不亢,不会刻意亲近讨好,也并不会刻意的保持距离来显示自己的清高,那个分寸,叫郭闵安拿捏的恰到好处,再没那么令人感到舒服了。

    这样的人,没点子手腕和头脑,怎么可能在齐州无风无浪的度过了这么些年。

    真是亏章氏想得出来,叫个半大的孩子来应付他。

    可是等他进了门,发现章氏也在,且那副模样分明是生了一场气,先前心里的那点怒意就渐次消褪,再转念想来,大抵是同郭闵安闹了不痛快,不然人都这个样子了,郭闵安也没有不叫底下奴才先送了她回上房院歇着的道理。

    果不其然,这会儿郭闵安与他解释下来,事情竟是坏在这个冯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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