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魏业当年这样算计了秦昭之后,现在还想全身而退吗?他未免也太小看秦昭,再说了,孙夫人十有**死在他手上,我虽然没什么立场,可总要过问两句,至少为了阿鸾……”黎晏眸中闪过无奈,背在身后的手一松开,立时又垂在了身侧。

    他那手指一递一下的动着,敲打在腿上:“但同样的,为了阿鸾,我不能把事情闹大,甚至将来秦昭想惩治魏业,我也只能拦着。”

    赵隼立时便想到了王川的话。

    如果二姑娘还是魏家的女儿……可如果她不是了,名不正言不顺,且不要说孙夫人当年已为人妇,便是没有,那她和广阳王之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连无媒苟合都谈不上,这样的出身,怎么做齐王妃?不要说陛下不会点头,就连太后,都一定站出来反对。

    这些年来,主子为了二姑娘,费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说动太后,不去介意二姑娘商门女的出身,不插手这件事情,可现在却又突然告诉太后,二姑娘本该是广阳王府的小郡主,其实是个这样的出身,太后绝不可能接受,主子再怎么劝,太后那一关,也是过不去的了。

    “主子,那您说魏业他会不会……”赵隼眉头一皱,立即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王川敢这么坦白,他就是有恃无恐,所以魏业他早就明白,真出了事儿,您只能护着他,护着魏家。其实不管怎么样,有您在,就不可能眼看着广阳王把事情闹大了,就算私下里广阳王不肯放过他,出手对付魏家,您坐视不理,可总归闹不到御前,也要不了他那条命。而说到底,您的心里偏袒二姑娘,总是想叫二姑娘活的无忧又自在,这些腌臜事儿,是不想叫她知道的,如果能瞒着二姑娘一辈子,将来二姑娘真做了齐王妃,您多多少少,还是得帮衬着魏家。而魏业的盘算,哪怕是您不肯,将来他身死后,魏家大爷继承了家业,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二姑娘的兄长,当年的事情也和魏家大爷无关……”

    他有些说不下去。

    这些道理,黎晏显然也都明白,便顺着他的话,苦笑一声接了过来:“是啊,秦昭打了一辈子的仗,到老了,难道跟个后生晚辈过不去吗?一码归一码,人家虽然总是说,父债子偿,可秦昭不是这样的人。上一辈人的事儿,到上一辈人这里,也就了结了。”

    他又顿了声,那口气深吸进去,又缓缓地吐出来:“等到魏子期继承了魏家的家业,秦昭就不会再盯着魏家不放,而阿鸾这里又有我,哪怕先前秦昭打压魏家,即便能压的魏家抬不起头,翻不了身,一旦魏子期做了家主,我难道真的不管他?魏业的盘算,是很精明的,这事儿,不管怎么算,他都不会亏。”

    当然不会亏了。

    如果不是这次出了玉佩丢失的事情,他将来会找到广阳王,就像是主子说的那般,他就成了受害最多的那一个,到时候求什么,广阳王会不给呢?

    即便是出了事,就如同眼下这般,将来魏家也不会倒,他替魏家大爷挣出来的,是绝好的前程。

    像这样子,一手拉着广阳王府,一手拉着齐王府,他魏家的生意,便是如虎添翼,放眼这大梁天下为商的人家,还有什么人家,动得了他们家?

    怪不得主子说,这事儿没完。

    赵隼心下一沉:“但即便您和魏业把这些话挑明了说,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一局,总归是他要胜出一子半子,主子您还能拿他怎么样?除非……”除非能割舍得了对二姑娘的感情。

    但是赵隼哪里敢说,瑟缩了下脖子:“说来是无破解之法的,您就是叫王川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也未必怕您。”

    “这世上的结,从来就没有解不开的,不都说事在人为吗?总会有法子的。”黎晏揉了揉眉心,“明天咱们不去,我也要平复平复心情,乍然听闻这种事,我不知道进了魏家,怎么面对魏业和阿鸾,等过两天,我去见见他。我倒是想听一听,事到如今,他打算拿什么话来替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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