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氏攀咬上房院,扯出蕙仙失踪的事儿,这里头又是什么缘故?

    魏鸾心下暗暗地记住了这件事儿,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添香这头。

    她坐正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添香:“谁帮你把玉佩弄出去的?当初郭大人调查下来,不是一直都说,那段时间里,清乐院的人,没有出过府,也全都没有嫌疑吗?”

    “玉佩是……是门房上当值的王全,帮着奴婢弄出去的……”添香始终不敢抬头,低垂着脑袋,声儿嗡嗡的,“他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有多要紧。王全不认识字,也看不懂那上头刻着郡主娘娘的号,他只当是奴婢偷了您的玉佩,拿到外头去卖了换银子,我们俩商量好的,卖了的银子,分两成给他,余下的都归我。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会惊动官府的人,更不知道会扯出后头这么多的事儿啊!”

    她声儿渐次拔高起来,魏鸾却只觉得气血上涌。

    她房里服侍的丫头,她从来都不苛待,且不说府中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不少,便是她时常打赏,出手也都大方的很。

    当珠和尤珠且不提,只说忍冬她们,甚至是添香这样的,只要是能近她跟前儿服侍的,她都留心,也每年都叫齐娘提醒着,遇上她们生辰,她都会多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这事儿她回过爹,银子都是从公中支取的,且她妆奁匣子里的东西,也从来都由着她们去分。

    魏鸾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的身边人,竟然这样子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东西拿去卖,就为了换些银子。

    而且添香不偷则已,一偷,就选了最要命的一样。

    最要命的一样……

    魏鸾眉头一拢:“添香,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觉着我是个傻子吗?”

    添香一愣:“姑娘?”

    魏鸾嗤笑出声,面上的冷笑中又带着嘲讽:“齐娘当初日日亲自看顾这玉佩,之后她病了,又交代给忍冬,我这清乐院上上下下,知道这玉佩的,拢共没几个人,都是我身边儿最亲近的,你要不是个傻子,就总该知道,这东西于我而言,十分紧要。且你认得字,你总该知道,那是元乐郡主的东西,出自广阳王府——”

    她拖了尾音,略欠了欠身子,低头去看添香:“你就从没听说过,秦令歆手上,有那么一块玉佩,同陛下的高仪公主,是一模一样的?”

    添香当下愣在那里,犹豫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知道。

    果然魏鸾脸色更沉下去:“你知道这东西要命,还敢偷?添香,你是在替谁糊弄我?”

    “这种事情,奴婢怎么敢糊弄姑娘——”添香好似被冤枉了一半,又频频叩首磕头起来,“正因为知道这东西要命,奴婢那时候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以为东西要命,丢了才不会有人敢声张,即便是丢了,也悄没声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外头的人,大多没那么大的见识,哪里就晓得,这东西是天子赏赐的呢?所以奴婢才动了心思……而果不其然,东西丢了之后,忍冬姐姐一直都没敢吭声儿,奴婢那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小算盘打的精细,果然得了银子,还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了,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惊动了官府,所以你慌了。”魏鸾绷着个脸,“衙门里的人包围咱们家的第一天,你就慌了神,乱了分寸,或许王全还曾经找你讨过主意,可是你么两个商量过后,决定什么都不说,因为彼时你们做的滴水不漏,你笃定,衙门里的人查不到你身上,即便能查到,没有铁证,毕竟王全也参与其中,他不敢出卖你,不然就是连他自己也搭进去了。而不出你所料的,是郭大人调查下来,果然以为清乐院中人都是清白的,你自然也就没了嫌疑,那之后,你冷眼看着,这府中众人被怀疑,被限制自由,却还是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添香,我究竟有哪里对不住你?魏家又有哪里亏待了你?竟要你这样狼心狗肺,这样害我们!”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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